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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事故的處罰通知單已經出來了,我們被認定為是肇事者,我們受傷的責任由我們自己承擔,而牛是受害者,我們還要賠償牛主人牛錢一萬零八百塊”農民也插話道。
黃跑跑激憤道:“這簡直沒天理了我們怎麼成了肇事者?公路是用來給牛走路的還是給車子跑路的?我要抗議”
“你要抗議到廁所裡去抗議為了不節外生枝,我們已經接受了處罰,答應賠償老鄉的損失。至於你,我們內部還是要問一下責的這次事故你就是罪魁禍首,因此對你必須要進行一定的懲戒”唐軍嚴肅地喝道。
“黃跑跑,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毛病到底還改不改得掉了?枉我們昨天晚上那麼相信你,沒想到你還是出了事牛的目標那麼大,你為什麼就看不到呢?還有,你是怎麼採取緊急避讓措施的?為什麼不踩剎車反而踩油門?”衡其也聲如洪鐘。
“黃跑跑,為什麼撞上牛後你選擇了跳車逃跑,而不是和我們呆在一起?你是不是想給你的‘跑跑’再正一正名?”謝可也大聲咆哮道。
“對這種人渣,不打不行”大頭和朱鳳練挽起了袖子。
黃跑跑忙看著唐軍和衡其道:“你們別叫他們亂來啊,打人是犯法的”
大頭嗤道:“你怕了是不是?誰叫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是啊,就衝你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件事上屢教不改,你就應當被狠揍一頓要不然你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教訓”龍運鵬也嗤喝道。
“就是,棍棒底下出好人嘛,對你這樣的傢伙,不打硬是不成器”朱鳳練也幫腔道。
黃跑跑現在發覺自己已經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做人做得如此失敗,他心裡其實也很鬱悶和尷尬。但他自來就有一種單刀赴會、舌戰群儒、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因此面對眾人群起而攻之的叫囂,黃跑跑也仍振振有詞道:“唐老鴨、衡其,你們先別忙著喊打喊殺,我問你們,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底細你們都是清楚的,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同意讓我開車?因此你們首先就犯有用人上的失誤,你們如果不追究你們自己的失誤,只是要打我的話,那是相當不公平的”
唐軍和衡其一時都被問住了,竟然都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樣反駁黃跑跑。因為他們的確犯了用人上的失誤。他們既然知道黃跑跑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毛病,而他們仍然讓黃跑跑來開車,他們也是難辭其咎的。
農民見唐、週二人也被黃跑跑問得啞口無言,不由對黃跑跑的本事也生出了幾分佩服,當下連忙打圓場道:“其實這件事要問責的話,大家都有點責任,黃跑跑有責任,唐、周兩位也有責任,當然,我也有責任,此外那位凌晨在公路上趕牛的人也有責任不過現在人家的牛被撞死了,咱們的人也大部都受了傷,現在還是要先善後,而不是追究責任。所以我認為,對於黃跑跑的錯誤,可以先暫時掛一掛,以後再說吧。”
唐軍道:“黃跑跑的責任可以先掛一掛,但是永遠取消他開車的資格,從今往後他不得再逞能另外咱們也都多個心眼,凡是發現黃跑跑要逞能者,一律都不許答應他,不許給他創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條件誰要違反,就要追究誰的失職責任”
衡其道:“我同意。”
於是黃跑跑的責任便被掛了起來,暫時沒有人去追究了,而取消了開車的資格對他來說又算什麼懲罰呢?
由於大家都有傷,只得先休養了一天,第二天才繼續向黃牛鎮前進。而休息了的這一天,已經耽誤了大半的時間,張伊已經稀裡糊塗地被送到了北面兩百公里的一處勞教點,成了一名被收容的犯人
因為他說不出自己的來歷,而這裡的警方又不認識他,只好把他當成了無業遊民,把他送到了勞動教養收容所。
所謂的“勞動教養收容所”並不是國家級的勞教場所,只是地方上搞的一個半官方的收容無業遊民的場所,無非是想利用一下他們廉價的勞動力。
此刻,張伊被剃了個光頭,條紋病號服的外面套上了一件黃色的號服,胸前和背上各有一個大大的阿拉伯數字“53”號作為他的代號。他正混在一群穿著同樣號服的人在一處建築工地上挑泥土。他雖然很納悶自己為什麼會被弄到這裡來,但卻沒有反抗,只是服從地幹著活兒,也不同別人說話,就象一架活的機器。
他正挑完了一擔土,忽然一個漢子走了過來,低聲對他說道:一會兒脫獄,你也跟著跑。”
張伊困惑道:“‘脫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