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要當祝非揚人生中的女主角的!
見小傢伙眼裡的心思轉了好幾圈,祝非揚只覺得有些好笑,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問自己的傷勢,而是看著自己胡思亂想?
心裡雖然這麼想,卻沒有半分表現出來,只是把謝餘笙亂動的身體摁住,口氣中帶著命令,“別亂動。”
謝餘笙吃痛,當然不敢亂動了。她可是被子彈打中了,不是被什麼樹枝啊刀片啊劃傷了,她能隱約瞧見呢,肩膀上有個小窟窿!真心是疼!
祝非揚見謝餘笙疼得小臉都皺起來了,嘴唇動了動,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謝餘笙多會摸杆子上爬的人,當即就哭兮兮的軟著嗓音說,“好痛。”
“那就忍著。”
靠。果真是祝非揚的性子。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祝非揚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謝餘笙沒有得到安慰,不由得賭氣的嘟嘴,不高興的說,“哥哥,我可是替你擋槍的,都不安慰一下我嘛!”
祝非揚輕哼了一聲,這丫頭,還會討價還價?
“得,當我沒說。萬一你又說我用什麼苦肉計,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謝餘笙是真氣,祝非揚多不識好歹啊,自己一心一意的,他卻想這想那的。
祝非揚定定的望著她自顧自說話,一張一合的雙唇和眉眼,像極了她的父親謝懷閔,還帶著點她母親眉宇間的模樣。他還記得謝餘笙的父母的模樣呢,這麼多年過去,不敢有絲毫遺忘。
因為他的仇人,是謝懷閔。
思緒飄遠了回來,他眼神一滯,眼前這個謝懷閔的女兒謝餘笙,他能相信嗎?
“哥哥,在想什麼?”察覺到祝非揚漸漸冷下去的眸子,謝餘笙有些擔憂。她知道的,她什麼都知道的,祝非揚一旦露出這種眼神看她,就一定是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祝非揚的思緒。
祝非揚的聲音驟然冷得像冬夜裡的雪,“詩雨,進來!”
詩雨這才推門而入,看來是剛剛就到了的。看見詩雨進來,祝非揚便立刻出去了。
“少爺怎麼了?黑著一張臉出去的。”詩雨疑惑的看著祝非揚的背影,詢問謝餘笙。
謝餘笙癟癟嘴,她要是知道,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哎呀,少爺都兩天沒休息了,我忘了提醒他!”
兩天?
謝餘笙瞪大了眼,難怪剛才覺得祝非揚特別的狼狽,連衣服都還是兩天前的夜裡看到的那一件呢。
不過祝非揚是因為她才兩天沒有休息的?怎麼會她自己都難以相信呢。
祝非揚出了病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怔怔的望著自己胸口的血跡,皺起眉頭來不知在想什麼。
史巖喊了個小弟去把車開來,小車停在醫院大門口,還挺扎眼,雖然不過才幾萬塊一輛,但是零四年的冉城裡,能有閒錢買車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還為生活奔波,有那個錢,都能去買一套房子了,誰願意買車呢?
祝非揚坐在車裡揉了揉眉心,“史巖,回家。”
說完,他便閉上了雙眼。
祝非揚沉沉睡去,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他好像只是一個旁觀者,他能看到自己和史巖,還有很多人,只是好像都老了很多。
他看到自己一整天待在一個人的墓碑前,冰涼的食指不停的摩挲那寒冷徹骨的石碑,一筆一劃的描繪那上面的名字,然後自言自語,颳風還是打雷,他不為所動。
他走近一看,墓碑上赫然寫著——謝餘笙。
旁邊的史巖似乎看得很難過,卻又無從安慰。
這時候‘自己’近乎歇斯底里的扣住他的肩,“史巖,我是不是,是不是永遠失去她了?”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永遠失去她了!”
“你說話啊!”
“為什麼我總覺得她沒有死她好像還在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找不到她!”
史巖看著歇斯底里吼出來的祝非揚,微微嘆息,走過去穩住他的雙肩,狠狠搖動,“老大!你清醒一點!”
“清醒?不,我不要清醒!你把阿笙還給我!還給我!”
他朝著天空怒吼,眸子逐漸變得血紅。最後終於無力得雙膝跪地,他的手指撐在地面上,然後是一陣陣令人悚然的低笑。
“老大!你別這樣!”史巖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去想要把他拉起來。
卻沒想到,他一抬頭,滿臉淚水,他笑道,“史巖,她死了,我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