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邋遢的死在醫院麼?”
“不,您不會的!”秦雪急急忙忙打斷他的話,“我會照顧您一輩子的!”
說著她蹲了下來,雙眼含淚的看著張子君,光是聽他形容,她就已經無法忍受他去過那樣的人生。
張子君見她這麼激動,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幸好啊,幸好我還有雪兒,還有非揚。可惜非揚那小子,現在有了媳婦,不會常來看我。你就不同啦。你要是嫁了人,多生幾個孩子,我還熱鬧些。”
秦雪張了張唇,卻始終沒有吐出半個字。
她知道張子君的期待。可自己真的無法喜歡別人。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說之前你和非揚那小子假結婚的事兒了?我現在想想都還是生氣。為了個小丫頭,連唯一的親人都可以騙,這小子真是哎。”
“是啊,當時您震怒了,把我們都嚇得夠嗆,以為您要對阿笙做點什麼呢。”
“我是那麼蠻橫無理的人?我只不過是希望非揚不要因為一時的喜歡就昏了頭。替那個小丫頭也證明看看,非揚是不是值得託付的人。不過說到底,我還是很介懷。”
張子君很少和外人談論這些內心想法,也只有秦雪可以和他分享。
秦雪點了點頭,“您也別太介懷。上一輩的事情,總不至於要下一輩來承擔。阿笙是個好孩子,這不,還懷了二胎,以後每次來看您的時候,可就熱鬧了。”
謝餘笙比她小那麼多,卻連著兩年都有了孩子。可自己呢
“看我,看我要是非揚聽我的,就該到我這邊來。可惜他偏偏要圈在冉城那麼點兒大的地方。祝家的人啊,到底是念舊。”
“您不也是一樣麼,一個杯子用了十幾年。”秦雪笑他。
張子君拿起自己的陶瓷茶杯看了看,款式已經是很老很老的樣式,而且看得出有些陳舊,可自己從來沒讓別人碰過。
他眼神微微放空,“這個啊,這個不一樣。”
因為這個,是他姐姐送的。
“有什麼不一樣?”秦雪一直都很好奇。
張子君心裡揣著秘密,卻從來不說。
張子君笑而不語。
秦雪心底失落,“那,您繼續看書吧,雪兒明天得去公司一趟,先休息了。”
“去吧,去吧。”
秦雪關上了他的房門,卻並沒有立刻離開。她覺得張子君這段時間的心情很低落。
卻沒想到會在門外聽見張子君自言自語,“姐姐啊姐姐,你送的杯子,我竟然用到了現在。”
姐姐
張子君的姐姐,不就是祝非揚的媽媽麼?
秦雪不是第一次從張子君的嘴裡聽見這兩個字。可只有今天,她覺得特別的不一樣。深夜的時候她也不管不顧的打越洋電話給祝非揚,恰巧那頭祝非揚還沒睡,給孩子吵得夠嗆,心情也不見得多好,“說。”
“今天是不是你母親的忌日?”
“你怎麼知道。”
就是因為今天帶著謝餘笙去拜祭了,家裡的小豬一天沒見到父母,鬧得特別晚特別兇,現在哄都哄不下來。
“沒,沒事了。”秦雪掛掉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失魂落魄。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祝非揚的母親是今天的忌日。而張子君,卻十年如一日的用著‘姐姐’送給他的杯子。
她的手狠狠的垂下,她或許知道了。
第二天她還是一早便起來,張子君現在已經很少出門了,每天在家裡看看以前的舊書,翻翻讀讀,或者練練字,倒也安逸,等秦雪過來請他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在看一張黑白的老照片。
秦雪一靠近,張子君便把照片又夾回書裡。
“您在看什麼?”
“沒什麼。走吧。”
秦雪暗自記住了那本書的名字。
後來偷偷去翻的時候,才知道,是張子君和他姐姐的合照。難怪祝非揚長得那麼好,原來是繼承了母親的好樣貌。
“雪兒,你在幹什麼!”張子君看到秦雪在翻自己的東西,立刻搶了過來,有些憤怒。
秦雪飛快的抽出照片,指著照片笑著問張子君,“子君大哥,這是誰呀?你早上看得那麼專心。”
張子君面色不太好,把照片拿了過來,淡淡的說了一聲,“這是我姐姐。”
“怎麼只有你們倆呢?你應該看的,難道不是全家福一類的麼?”秦雪說出心中的懷疑。
張子君已經很久沒有用那麼銳利的眼神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