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千自問沒有這樣的本領,請教道:“對方採取的是什麼行軍方式呢?”
幕容垂語帶苦澀地嘆道:“千千沒有一句話稱幕容永一方作敵人,令我很傷心,難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千千仍不站在我這一邊嗎?”
紀千千淡淡道:“皇上太多心了,不要和千千斤斤計較好嗎?皇上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千千只是俘虜的身分吧了。”
幕容垂沉默下去。
紀千千催道:“皇上尚未解我的疑問。”
幕容垂雙目現出精芒,閃閃生輝,沉聲道:“兩支先鋒部隊借林木的掩護直抵前線,當他們到達指定的位置,幕容永的主力大軍便會沿馬道以雷霆萬鈞之勢,旋風般襲擊我軍於臺壁北面的營地,只要我們能把他的主軍街斷為兩截,首尾難顧,這仗我們大勝可期。”
說到最後一句時,蹄聲傳未,大隊人馬沿官道急馳,直撲臺壁。
幕容垂揮手下令,後方號角檑鼓齊鳴,大戰終告展開。
※ ※ ※ ※
燕飛獨坐大河南岸一塊巨石上,後方的木寨仍在施工,不過己見規模,對岸是大燕軍威勢逼人的營壘。
在晨光下河水波光閃閃,滾滾不休;驟雨來去匆匆,沿岸一帶籠上輕紗似的薄霧,格外惹人愁緒。
千千現在的情況如何呢?築基一事進行得如何?百日之期只是一個預估之數,包括他燕飛在內,誰也弄不清楚是否依法練一百天便可初步功成,完成道家的基本功法。
修練更講求“致虛守靜”的道功,幸好千千是個堅強樂觀的人,否則如不時受情緒困擾,將是有害無益。
唉!
假如百日之後千千仍不能與自己心靈交通,他和拓跋珪的一方便將陷入險境,極可能功虧一簣,再來個國破人亡。當失去主動之勢,而對手是用兵如神的幕容垂,誰敢言勝?更大的問題是邊荒軍難以避重就輕的配合出擊,成敗會更難預料。
想到這裡,燕飛心中一懍,醒覺自己因紀千千而求勝心切,致患得患失。
燕飛集中心神,遙察對岸的情況,由於距離太遠,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對方活動頻繁,卻看不清楚在幹什麼。
眼前的情況是如斯真實,自己則是有血有肉的活著,如果不是親身感應到仙門的存在,怎想得到在眼前的現實外還另有天地。
自亙古以來,什麼聖賢大哲,最終觸及的問題可以一句話來總結。
就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孔子有所謂“未知生,焉知死”,可是想要明白什麼是生命?便首先要思考死亡是什麼一回事。
佛家幹經萬義,說的不外是一個“悟”字,就是從這“如夢幻泡影”的現實醒悟過來,發覺一切皆空,立地成佛。
“佛”正是“覺者”的意思。
道家追求的是“白日飛昇”的成仙之道,與佛家的超脫生死,本質上並無差異。
一直以來,他都不大把這些虛無縹緲的哲思放在心上,直至遇上三佩合一的異事。
我為何會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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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老手和一眾兄弟等劉裕等得心焦如焚時,劉裕回來了。
剛見沙船從大海駛進河道,眾人先大吃一驚,到見是劉裕苦苦控帆,方喜出望外,紛紛伸出竿口,把沙船固定在“雉朝飛”旁邊。
劉裕揚手著老手和王弘等跳過他的船去,輕鬆地道:“艙內有六個死的和兩個活的,活的是兩個孃兒,其中一個是焦烈武寵愛的女人方玲。活的己給我制著穴道,不過我仍不放心,特別是方玲武功高強,必須來個五花大綁,能否幹掉焦烈武,就焦烈武對她的迷戀有多深了。”
老手傲然道:“我的船上有一副從邊荒集買回來姬公子設計的精鋼手銬腳鐐,名為‘鎖仙困’,即使方玲是妖精,也要被鎖得無可遁逃。”
劉裕笑道:“還不立即給我去辦。”
王弘難以置信的道:“劉兄竟把小魚仙生擒活捉,還連人帶船的擄回來?”
劉裕道:“託福!託福!可見我劉裕仍是有點運道。”
王弘道:“真奇怪。以前我聽到有人像劉兄般說客套話,我會心中厭惡,甚或掉頭便走。可是今天卻似在聽最動人的仙樂還想多聽幾句。”
劉裕欣然道:“說話是需要內涵來支援,這不是指思考方面,而是實際的成果效益。我說託福正代表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