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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謙虛,咄咄得像個班主任找學生談話——)

不眠夜:“我看電視上做過一個節目,就是揭露人這麼多天不吃任何東西也能夠好好活著,是一個騙局,就是這個什麼——辟穀吧?我想想也是太不符合科學了,人怎麼可能這麼多天胃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呢?且不說會不會餓死——就是胃也受不了啊!”

道長笑而不答。他招呼大家吃飯。

不眠夜:“我覺得這個確實違背科學道理。那個電視節目後來揭露,這個不吃東西的人好像每天都有一段時間待在不能有攝像機拍攝到的廁所裡面。他什麼都不吃了還天天在廁所裡面幹什麼?所以大家都認為,他在那裡補充營養。”

旁邊一人:“我也看過類似的節目。還說是牙膏可能裝的是營養液、營養膏;也有說喝的水有其他的成分不是一般的水……”

道長很認真地聽著,彷彿在聽一個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奇蹟。不眠夜老師的再次開口,才將道長瞬間拉回到他的現實:

不眠夜:“道長,恕我直言,如果有什麼辟穀,那也是一個美麗傳說,相當於古人說的飛簷走壁。而你說的對於絕症的治療,十五天不吃東西,不出人命就很不錯了……”

道長微笑:“辟穀的根本目的就不是治病。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電視報道的是真是假。辟穀如果沒有道家的修煉,是很危險的。道家辟穀是一個很高階的修煉行為。需要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是我們的功夫需要再提升的關鍵,才是依靠辟穀來修煉、提升我們。”

“那他們辟穀也是經過了長時間的修煉嗎?”我疑問。

道長:“到我這兒來辟穀的,我帶他們。沒有練過功的人自己辟穀,是會有生命危險的。一般情況下人幾天不吃東西就有危險,首先會腎衰竭,然後胃會出問題。而我們辟穀一般都要十五天,沒有達到十五天那都不是辟穀。”

不眠夜:“那你剛才不是說辟穀能夠治糖尿病什麼的嗎?”

道長:“治病只是辟穀達到的一個附加作用……”

不眠夜:“只要辟穀能夠治療絕症,那就決不是什麼副作用了,對所有有病的人來說就是主要作用。那你對人類的貢獻就不可估量!如果你能夠這麼輕鬆地解決全世界多少科學家都不能夠解決的治療絕症的問題——不要說任何絕症,你只要能夠解決其中的隨便哪一個:你怎麼還會在這裡呢?你在這裡幹這麼呢?在這麼一座既不算幽靜——這山門下面就是農家樂,是吧?——又不是偏遠,深不過秦嶺,高不過泰山,險不過華山的地方?這幾乎就是紅塵啊,還不如你就在紅塵呢!”

道長笑:“你說得很好。那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應該在哪裡呢?”

不眠夜:“如果你是修煉,我覺得你應該是在名山大川裡面啊,那裡遠離紅塵,當然更加有利於修煉;你如果真有治癒絕症的本事的話,我覺得我們就沒有辦法這麼輕易地見到你,可能你應該是在美國,瑞士,北京,這些科學家高度集中、科學高度發達的地方,為我們痛苦的人類救苦救難啊!”

5 一根電線(1)

縉雲山上的第一頓飯比我想象的要豐盛多了;山上的第一次言語交鋒,更加“豐盛”,比重慶菜還要麻,還要辣。不眠夜這個牛犢,完全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了,像個焦點訪談的記者,好像不知道他的性命比焦點訪談的重要性要“眼前”多了。

不過我心裡又佩服他這種“直面慘淡人生”的勇氣!依照我想,就算我之前遭遇了20000000000個騙子,也應該儘量寄希望於面前的這個,萬一呢?更何況當時的係數,比萬一可要高多了!而另一方面,不眠夜的“咄咄”與質疑,也是我千里迢迢奉陪而來的原因:我確實不相信胖子在北京與我說的。但是當晚,上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們在北京時候與胖子商量好的:必須當天就給我們用電檢查身體。否則……

胖子在北京時就嘲笑我們:“又不是人家求你們的,到底是誰在求誰啊,你們這些人……”

那不管。誰求誰不管。用電檢查是怎麼一回事,這要管。先體驗,再隨時明察。

於是我們約定:晚飯後,八點見,先檢查身體。

八點。道長手裡握了一卷電線準時出現了:“我們到樓上的房間去檢查吧。”

我們跟隨上樓。在二樓走廊朝西的頂端,一個同樣白色中式衣衫的盤發女子為我們開啟房門。

這像是一間會談室。一組沙發圈圍在舊舊的白牆下,面對門有兩扇窗戶,窗外大約一尺遠也是一堵鵝黃色的牆,在房間燈光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