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也是一種承諾。我的惶恐和無助,對自己能力的質疑,內心的怯弱和淺薄,都拜託給他,請他用力一點,將那些東西擠出我的身體。
他看懂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而是用前所未有的力度猛烈地撞擊,劇烈的快感鋪天蓋地而來,我幾乎要融化在這場毀天滅地的歡愛當中。是的,就這樣用最激烈的方式說你愛我沒錯,因為我需要這個,確定無疑的愛,我需要這個來確認自己不再孤獨,不再是一個人。
事後我們都大汗淋漓,互相擁抱著蜷縮在狹小的車廂空間中慢慢平復呼吸。傅一睿恢復了他慣有的溫柔,他不停地親吻我的臉,撫摸我,讓我從剛剛的戰慄中平靜下來。我微微喘息,裙子已經皺得不像樣,四肢充滿一種**過後的疲軟,我回吻他,啞聲問:“一睿,我能重新回到手術檯的對不對?”
“當然。”他吻我,堅定有力地說,“你一定可以,你可是機器人張旭冉啊。”
我笑了,點頭說:“謝謝。”
“不謝,我永遠喜歡用這種方式安慰你。”他微笑了,輕聲說,“剛才覺得怎樣?”
“瘋了。”我後知後覺地臉上發燙,“以後我一坐你的車會尷尬的。”
“多做幾次就不會尷尬了。”
我瞪他:“裙子都差點被你撕了,你賠我。”
“行,我不介意給你買一打能撕得開的。”
“重死了,”我推他,“走吧,等下來人就真的不好了。”
他正兒八經地說:“好吧,不過我建議我們應多嘗試新的地方,下次在廚房做怎麼樣?我想在你做飯的時候從後面來。”
“傅一睿!”我窘得不行,伸腳踹他,“再胡扯我跟你沒完啊。”
傅一睿戀戀不捨地從我身上爬起來,拿紙巾略微擦擦身體,穿好了衣服,我也飛快地整理好自己,用手梳著頭髮,緊張地問他:“怎樣?我看起來正常吧?”
“很漂亮。”傅一睿說,“這個時候你最好看。”
“滾!”
我們說笑著開車回家,在浴室梳洗的時候他忍不住又進來纏綿了一回。等我終於能躺平在床上時已經困頓得不得了,但無可否認,心裡隱約的焦慮也隨著身體的疲累而不見。我那天晚上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不是我上早班,於是我心安理得賴床,迷迷糊糊知道傅一睿起身梳洗,臨出門時在我臉上吻了又吻才走。我一直睡到電話鈴響才醒來,抓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孟阿姨。
我接聽了電話,孟阿姨的聲音輕柔愉快:“冉冉啊,今天沒早班又睡懶覺了吧?”
“嗯,我還沒醒呢。”我說。
“別睡了,我就打個電話告訴你,我打算在我新家辦一次自助餐,請些朋友來聚聚,你到時候跟傅醫生一塊來,要有其他你想邀請的朋友也一塊請來。”
我笑了問:“興致真好啊,我肯定去蹭飯,對了,您請了詹明麗嗎?”
“那肯定請了啊,她是我這次聚會的主要邀請的客人。”
“哦,”我想了想,說,“那我請我在美國的教授過去可以嗎?對了,他去的話可能還要帶助手,還有我們科其他醫生。”
“沒問題,歡迎歡迎。”孟阿姨的聲音明顯興奮了,“我這邊也就是幾個老朋友而已,你們年輕人來多幾個更好。”
出版公告
帕曼教授來中國的第二天,那位患童便由父母陪同著轉到我們醫院。這個孩子三歲半,來自我所在這個省北邊較窮的農村。因為罹患先天性心臟病,孩子的父母已經因為負擔不了高昂的手術費用而打算放棄治療。後來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這孩子的事被電視臺製作成催人淚下的社會專題節目,引起不少人關注,而恰好支援“拯救兒童心臟”的基金會將這項慈善事業發展到中國,因此這個孩子才能夠有幸請到帕曼這樣的國際小兒心臟外科專家來主刀。
我見到那個小小的孩子,是個男孩,因為生病,他顯得格外瘦弱,面板蠟黃,大大的黑眼睛如寶石一樣閃亮。他不像同齡人那麼活潑和好奇,因缺氧而嘴唇發紫,但儘管如此,仍然無損其可愛程度,他很害羞,躺在病床上咬著手指偷偷看我們,當帕曼跟他笑著打招呼做鬼臉時,小孩子快活得咧嘴笑了,笑容猶如清澈泉水般透明純淨。令我莫名其妙心裡發酸。
我低頭看他的病歷,上面寫著肺動脈閉鎖、室間隔缺損、房間隔缺損等字樣,這孩子得的是一種複雜而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畸形,簡單地說,就是他的心室與肺動脈之間沒有管道連線,也無血液流通。他在八個月大左右動過一次分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