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掩護,放放煙霧彈。奧運後的第一個大賽,體操明星賽將在上海舉行,老將新手都會出徵。組委會早就放出噼裡啪啦的禮花:“奧運明星金萊將來參戰,她精彩的表演比誰都值得期待。”
既然有巨星參賽,門票很快就賣完了,因為很多人就是充著金萊的名氣,她在馬賽(奧運會)一戰成名,早就家喻戶曉,名聲遠揚。馬賽回來後,緊鑼密鼓的廣告,三天兩頭的亮相,她的形象和聲音已經深入人心,網上網下一大堆的粉絲。現在金萊要出征,她奧運後的第一個大戰,粉絲們奔走相告,群動沸騰,都趕著要去看看心中的偶像。
記者們眼快手快,堵住了這些天東躲西藏的王總。他們直截了當地問:“金萊真的會上場嗎?”王總皺了一下眉頭,頓了一下才說:“金萊應該會上,如果她的傷好了。”記者們又不傻,他們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久,早弄懂了些名堂,一般是沒出名的會瞞傷,出了名的偶而會裝傷。反正運動員的傷說出來大家都相信。
一個記者陰笑道:“她不該有傷吧?有傷怎麼會在這麼多的廣告裡活蹦亂跳。”另外一個記者馬上回應:“是啊,她現在還會跳水了。”周圍一片鬨笑。葉維馬上在一旁介面:“我敢保證,那個廣告的跳水動作絕對不是金萊跳的。”記者飛快問:“那個替身是誰啊?看那動作也是一流的好手,水花壓得那個好,泡都沒有冒一個出來。”葉維趕緊說:“金萊的替身是誰,我們不清楚。現在金萊確實在外面有些活動,但是也沒有耽誤訓練任務。”記者問:“奧運會後,我去訓練館了好幾次,每次都不見她的影子。”王總便說:“她是功勳運動員,我們會給她安排特別的訓練時間,因為她現在社會活動比較忙。”
記者總是找刁鑽刻薄,讓你下不了臺的問題問:“是啊,她現在是在忙,忙著找錢,你們當教練的可以分多少提成呢?”王總聽了,氣得話都不想說。葉維趕緊把問題接過來:“金萊的廣告分成全部上繳訓練局,作為運動員的保障基金,你們就只看見運動員拿金牌時光亮照人,當明星名利雙收,怎麼不去關心一下那些練殘練廢的運動員,他們中的好多人骨頭壞死了,跟腱斷掉了,醫療費也沒人過問,你們當記者的,怎麼不去報道報道他們的生活,讓社會多給他們一些照顧和關心。”
葉維此話一出,情真意切,情真意切中也夾帶著不滿和委屈。想想也是能夠理解的,記者們也默然了,不再深挖金萊的新鮮八卦。但是他們很快找到了新目標,那就是茵茵。茵茵敢說敢罵,喜怒哀樂統統形於色,媒體最喜歡她的性格,唯一的缺點是名氣不夠大,出了體操這個圈子,沒有多少人知道,不像金萊,街上的大爺大媽都知道她那張臉。茵茵豪言沖天,對記者們說:“我相信我的實力,我一點都不怕金萊,我會戰勝她的,無論是高低槓還是平衡木。”
記者們的興趣一下提了起來,想起前段時間,茵茵對落選奧運的牢騷和憤怒,便一個勁地勾引她的話。“你實力比金萊強,為什麼當初沒派你去馬賽呢?”茵茵說:“當初也是領導的決定,可能他們認為金萊比我穩定吧,但是究竟誰輸誰贏,你們馬上就可以見分曉了。”
記者們沒從茵茵那兒挖到猛料,還是有幾分失望,看來茵茵也學聰明瞭,雖然豪爽潑辣的性格沒有變,但也知道話中藏話,不會傻乎乎地腸子對腸子。茵茵曾經對家鄉的媒體大發牢騷,罵體操隊選拔不透明,不公正,沒有輿論的監督。國家隊的人都沒當回事兒,誰都知道茵茵的性格,沒有誰出來申明申明,正如葉維說的:“小孩子不服氣,說點氣話,我們大人犯得著和她較真嗎?” 但還是有人要較真,金萊所在的省體委主任氣得口吐白沫,兩眼發直對記者說:“什麼意思?好像我們搞了貪汙腐化,去賄賂了上面,我們倒是真心想去賄賂,關鍵是賄賂的大門都找不到,金萊最初是替補,你們都知道,但她這個替補轉正前也沒誰通知我們,我們是在電視上看見她,才知道她上了奧運,你真相信我們這邊一賄賂,她那邊就保證能拿金牌?”
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國內幾家大媒體都沒有轉載,知道資訊不可靠,體育這碗飯還是實打實的,不是說靠拍馬屁和潛規則就能出成績。更何況,金萊“前無古人”的兩塊金牌,擺在那裡。茵茵回了國家隊,葉維先是教訓她,教訓她不計後果的胡說八道,會給自己和集體帶來多少麻煩,後來又表揚她:“不服氣? 好,我就喜歡你的不服氣,有本領殺到東京去,也搶幾塊金牌回來看看?”
奧運會後是調整期,很多主力隊員的實力出現大幅下滑。唯有茵茵是個例外,她像個在籠子裡困了好久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