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上指責或解釋,一個打挺蹦跳出他的房間,連門都沒幫他關上。
回到自己房間,壓下狂跳的心,慢慢將整個過程串聯起來反省,依稀、彷彿、好象、大概,是她自己偷看別人在先,調侃其次,跟著,居然還明目張膽地言詞勾引,最後,裝聖女貞德的,也是她。
額!娉婷暈倒。不能說全是她的錯,但起碼,在那種情況下,以boss所犯的“是男人都會犯的”錯,承擔那一巴掌……算了,冤不冤都另當別論。關鍵是,她一方面口口聲聲致謝,另一方面,卻無情而又冷酷地打了人家一耳光。最最關鍵的是,她打的那個人是她的大大大boss!
娉婷氣鬱得在房裡踱來踱去,摸著嘴皮,自艾自怨:不就是一個吻嗎,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沒被吻過,反應那麼大幹嘛?讓他盡個興又如何?大不了,安慰自己說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呃!話說這條“狗”的吻技其實也算差的了,怎麼會令到有那麼一瞬自身的抗體都沒來得及發生作用呢?居然讓他得逞。
掌擊額頭: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李娉婷,你是該找個旗鼓相當的男人談談戀愛了,否則,青春期臆想症發作起來,保不準,真會飢渴得違背自己的原則。
原則,還在嗎?
她悚然而驚,似有一瓢涼水迎頭澆來。想起上次開完會時無意中偷聽到的陳氏兄弟倆的對話,陳君憶說得對,唯有門當戶對才能保證婚姻生活中的對等。他是這麼認為的,方鵬飛的母親也是這樣想的,所有有錢人都清楚並遵照執行的準則,她曾經妄想突破過一次,傷痕累累退出。而今,還想再來一次,僅僅因為至高無上的陳總舵主即興吻了她?
除非李娉婷瘋了才會厚顏至此無恥境地。誓及此,她握緊拳頭,給自己注入更強勁的信心。
夜宴
“吻了就吻了唄。”睡得迷迷糊糊,陳君予再次接到哥哥的求助電話。聽聞到“發展階段”,他灰心得連掛電話的力氣都沒了。
“……什麼?她給了你一耳光?”陳君予來了些興趣,“狗膽包天!哥,這種悍婦要來幹嘛?一腳踢她回國、炒她魷魚,讓她從此在金融界銷聲匿跡……咦,怎麼沒聲了?哥!哥!”他不耐煩地呼叫兩聲,止不住心痛與睏意齊齊襲來,掛機,睡覺。腦子裡殘留的最後一絲清醒是:從明天開始,睡前一定要關機、撥電話線。當愛情內參不要緊,要緊的是那倆冤孽幾乎每晚都有新進展。講的人慒憧無知,卻是聽者落淚、聞者傷心。吃耳光,吃耳光有什麼要緊,吃耳光只能證明那女孩心潮澎湃,否則,以她的性格和精滑,怎麼可能讓你吻到她?
哼,呵,不說不說就不說,誰叫你連弟弟的心頭好都要搶!
陳君予不說,以陳君憶的EQ指數是猜不到的。聽到弟弟要他炒她魷魚,無言以對,等找到藉口時,那頭已掛機。
藉口,藉口就是……沒有藉口!身為陳氏總舵主兼陳君予的大哥雙重身份,如果這點霸權都拿不出來,還混什麼混。
對那女孩能不能拿些霸權出來,強吻、強X?陳君憶胡思亂想。
同一座城市,同一片星空,同一家酒店,同一層樓,一牆之隔,同時胡思亂想。
第二天,統統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繼續共事。
“晚宴之後,會議就算完滿結束。該籤的意向性協議都簽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準備去拜訪幾位老朋友,你也可以抓緊時間和樂天聚聚。大後天回吧?”吃午餐時,陳君憶與娉婷商量。
“好。”娉婷沒有異議,也找不出異議。
“喛,你那個什麼老鷹茶帶了嗎?有的話幫我泡一杯吧。這幾天酒肉吃多了,胃膩得難受。”
她投眼過來,目光裡,有些關切。“是果茶。你要是嫌油厚的話,我給多加幾片老鷹茶葉在裡面,不過,味道會苦一些,有沒有關係?”
很配合;用的是“你”而不是“您”;還主動徵詢他的意見。可不可以認為,她已經沒有為昨晚的事生氣了?陳君憶細緻分析,興奮難抑。看起來,死乞賴臉地求教家裡那個九段情場高手,倒不如自己逐步揣摩的過程更能帶來欣悅。
“好。”他朗聲應答,復想起件事:“對了,娉婷,那個……晚上穿漂亮一點。”見她不語,又補充說:“我知道你不擅應酬,但是,你畢竟是代表茂發出來的,更何況,會程的一頭一尾最為隆重,所以,最起碼,衣著要適宜。別的,算了,你也別管了,緊跟著我,保持微笑就行。太為難的,我會幫你打發。”
他說她不擅應酬。娉婷冷哼,回味到他話中的維護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