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空的作品與其他學子不同; 他的詩詞裡帶著幾分邊關的大氣,詩句間有股正氣,就像是馬背上的將軍; 即使敵軍在前,也不會後退半步。
“姚探花的詩也作得好; 尤其是映這個字用得極妙……”
四皇子見這些人又恢復了高談闊論的氣氛,起身離席,這一次沒有人攔他; 禮部官員只是默默送他出了殿,再讓這位皇子待下去,這些學子們都要抱頭痛哭了。
回自己住處前,四皇子去見了林妃一面。
林妃見到兒子; 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跟那些學子相處得可還開心?”
四皇子想了想,沒人對著他嘮嘮叨叨,那就還算開心。
“再過一日就是百國宴,屆時無數國家的使臣都要出席,你作為皇子,切不可被其他幾個皇子比下去。”林妃給四皇子念著有哪些國家參加了這次宴席,“這次宴席上,你父皇定是想讓太子大出風頭的,但是太子那個脾氣……”
林妃笑了一聲:“放心吧,在宴席上你只要保證自己不出錯就行。至於太子那裡,自有我來對付。”
看著母妃一直說個不停的嘴,四皇子兩眼開始放空,假裝自己就是院子裡的假山石。
林妃說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項,說完後抿了一口茶,結果她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兒子的反應,皺起了眉?
“啊?”察覺到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四皇子回過神,“母妃,說完了?”
林妃氣惱道:“我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在聽?”
四皇子站起身:“夜已深,兒子告退。”
林妃捂著胸口,差點被自家兒子氣得罵人。
不能罵人,不能說髒話,她可是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林妃娘娘。
太子出了殿,就直往東宮走,沒想到竟會在半路上遇到進宮請罪的謝駙馬。
謝駙馬走路踉蹌,靠著兩個下人攙扶才勉強站穩身體,但即便他如此狼狽,身上的風采也沒有減去半分。
“太子殿下。”謝駙馬讓扶著他的下人讓開,恭恭敬敬朝太子行了一禮,“罪臣見過太子殿下。”
“夜色已深,姑丈這是從何而來?”太子斜靠在輦上,神情似笑非笑,在旁人看來,這分明就是在看謝駙馬的笑話。
宮中誰不知道,謝駙馬到宮中為女請罪,陛下避而不見,謝駙馬在宸陽宮門口跪了幾個時辰,直到陛下從瓊林宴上回來,才面無表情地把他趕走?
謝家教出一個刺殺太子的女兒,謝駙馬跪成了這樣,陛下也沒派人送他,讓他憑藉雙腳硬生生從宮裡走出去。旁人見了,既是同情又是自省,孩子一定要教好,若是不教好,在外面犯下大罪,那可是要牽連全家的。
向來仁德的陛下,對謝駙馬態度如此冷淡,可見對樂陽長公主起了多大的芥蒂,說不定牽連整個謝家,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概是謝駙馬風光霽月,才華出眾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加之請罪的態度誠懇,竟沒有多少人懷疑此事與謝家有干係。
謝駙馬拱手行禮道:“罪臣的女兒犯下滔天大罪,罪臣心中萬分不安,在陛下未能原諒罪臣前,罪臣願意日日到宸陽宮請罪。”
“這倒不必了,父皇是個仁德明君,姑丈日日跪在宸陽宮,有故意自殘賣慘逼迫父皇原諒的嫌疑。”太子摩挲著玉手串,慢條斯理道,“這樣一來,你難過,父皇更是難過,豈不是兩敗俱傷?”
“孤這裡倒是有個好主意,不知姑丈可願意聽?”
“太子殿下請講。”謝駙馬雙膝微微打著顫,看起來好不可憐。讓旁人看來,活脫脫就是跋扈太子欺壓可憐長輩的現場。
“令嬡派人刺殺孤,孤是那個最可憐的受害者。姑丈心裡若是實在過不去,可以到孤的東宮門口跪著。”太子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好,擊掌自傲道,“孤向來是個面厚的,姑丈你隨便跪,孤保證不趕你。這樣一來,父皇看不到你,心裡也不會那麼難過,你也能緩解一下愧疚之情。姑丈覺得,孤的這個主意如何?”
“太子殿下這個主意兩全其美,罪臣佩服。”面對太子的刻意刁難,謝駙馬錶情沒有半點變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那便好。”太子滿意一笑,“姑丈明日可以早點來,東宮門口十分寬敞,別說你跪得下,就連姑母與表弟一起來,也是有空位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才顯得有誠意嘛,你說是不是?”
謝駙馬:“……”
陛下怎麼就立了這麼個猖狂玩意兒做太子?
“姑丈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