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爹爹。”花琉璃端著松子仁,擠到兩人中間坐下,“剛才好多人偷偷打量女兒,女兒覺得好害羞,好害怕。”
“乖女,不怕,躲到爹爹旁邊來。”花應庭往旁邊挪了挪,給女兒留出更多的空間。
衛明月無奈搖頭,慈父多敗女,琉璃養成這樣的性子,一大半原因就在花應庭這個當爹的身上。
太子心情正好,端著心上人給他剝的松子仁還沒開始吃,就有個做事不穩妥的宮女,把酒盞不小心摔在他手臂上,酒水打溼了小半邊袖子。
“太子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宮女嚇得面色慘白,跪在太子面前瑟瑟發抖。
“來人,去查查負責監管這個宮女的人是誰,做事如此不穩妥的人,怎能在未央殿上伺候?”太子面無表情地接過太監遞來的手帕,有一下沒一下擦著酒漬,“今日把酒水灑在孤身上便罷了,若是灑在其他使臣身上,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大晉的人做事沒規矩。”
“求殿下恕罪。”宮女抖如篩糠,一個勁兒朝太子磕頭。
“捂住她的嘴,拖下去。”隨侍太監一揚手,不等這個宮女吵嚷出聲,就有人把她拖了下去。
“殿下,側殿有更衣的地方,奴婢伺候您去更衣。”殿上其他伺候的人見狀,嚇得面無人色,趕緊上前請罪。
“都閉嘴,不要吵嚷。”太子皺眉,起身對隨侍太監道,“去給孤取替換的衣服來。”
“出了什麼事?”五皇子見太子匆匆離開了殿內,準備起身跟過去,被淑妃悄悄拉住:“我瞧著這事有些不對,你去通知福壽郡主一聲,陪她一起過去。”
這樣的手段,宮裡已經多年不見了,倒有些懷念。
她的目光掃過其他三位有兒子的妃嬪,這三人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後殿確實有供帝后更衣的地方,因宮中無後,整座宮裡能在後殿更換衣服的人,唯有昌隆帝、太后以及太子。
若是以往,衣袖沾了些許酒漬,太子也懶得計較,可這次不同,宴席散去以後,他約好了與琉璃見面,若是帶著一身酒味過去,實在不妥。
進了內殿,東宮內侍替太子拖去外袍,便退到了門外。
東宮的人都知道,太子不喜歡別人動他貼身的衣物,所以平日貼身的衣服都是殿下自己穿,若有哪個下人敢冒犯,會惹得殿下大怒。
後殿雖是皇家更衣室,但是並不常用,宮人們為了祛除屋子裡冷清的味道,所以常常在屋子裡點上宜人的清香。
太子在屋子裡等了片刻,東宮太監取了衣物來:“殿下,奴婢照著您今日穿的樣式,選了相似的衣物。”
“嗯,賞。”太子滿意地點頭。
“多謝殿下。”東宮隨侍太監喜滋滋地環顧四周,確認屋裡再沒其他人以後,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太子剛褪去一半里衣,忽然在銅鏡上看到背後有一道影子,他把裡衣拉了回去,轉頭看向屏風後面。
“誰,滾出來!”
“殿下。”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傳出,卻不見人影。只是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耳熟。
太子嗤笑一聲:“孤只數三聲,再不出來,就不用出來了。”說完,他轉身對外面道,“來人,有刺客!”
“求殿下恕罪,奴婢在此處打掃,不小心睡著了,不知殿下會突然出現在此處……”一個小宮女驚慌失措地從屏風中走出來,她噗通一聲跪在太子面前,楚楚可憐道,“求殿下恕罪。”
太子退後兩步:“跪遠些。”他指了指牆角,“一身塵土味,別弄髒了孤的鞋。”
宮女身子僵了僵,起身往後退,哪知慌忙中不小心踩到了裙角,眼看著就要摔到太子身上。
哐當!
宮女重重砸在銅鏡上,竟是把銅鏡砸出一個凹坑。
“殿、殿下……”她捂著摔疼的額頭,面色蒼白的抬起頭來,看起來格外可憐,可是太子卻陰森森地皺起了眉。
“誰派你來的?”太子拉起外袍系在身上,臉上滿是嫌棄之色。
“殿下?!”東宮太監們匆匆跑進來,發現殿內竟然多了一個女人,嚇得膝蓋一軟,跪在了太子面前。
“求殿下恕罪,奴婢等排查時沒有用心,竟讓這個女人躲在內室裡……”這若真是個刺客,他們已經人頭落地了。
不對,從三天前開始,這邊就有禁衛軍巡邏,除了負責灑掃的宮女太監,根本沒人能靠近這裡。
難道這個宮女,是負責灑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