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盧家那婆娘在他們安平莊可是出了名的潑婦!這人活著都有張嘴,她怎麼養一個剛進門就沒了兒子的兒媳婦?
“行了丫頭,你呀也不去屋頂上了,等下我也叫我們家那位來幫幫忙,今晚上你就湊合著吧!”柱子娘溫和的聲音讓師巧巧眼眶一紅,自從來到這陌生的世界,盧家那老太婆張口就罵她是禍害精,小姑子嘴巴更爛,把她說的比那豬圈裡的豬還不如,至於那小叔子,整天一雙色米米的眼睛盯著她!好在盧家那老婆子覺得她命不好,放家裡會禍害他們家唯一的一根獨苗,這才將她趕了出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世界的人對她說出那麼溫和的話語,怎能不讓她感激?
沒想到沒多久,她這小破屋子真的來了兩個漢子!
一個名叫程信,是狗蛋的老爹,一個叫康德福,是柱子家的當家人。程信長得黑黑瘦瘦的,一看就是那種精幹的人,而康德福卻高高肥肥的,和他媳婦兒挺般配的!
狗蛋娘和柱子娘都在一旁指揮自家男人,反倒是師巧巧,像個旁觀的!
等兩個漢子進入狀況之後,柱子娘拉著師巧巧,三人走到破屋旁邊的一塊破石頭上坐下來,關切的問道:“師丫頭啊,你今天準備怎麼過啊?這屋子裡可什麼都沒有,晚上你,你可怎麼辦?”
剛剛他們進屋就只看到了一張木板*,上面連一塊布都沒有,而上面放著一個小小的包袱。粗略估摸,裡面最多也就兩件衣服,四周沒有一點東西。
狗蛋娘也急切的問道:“你的嫁妝呢?”
如今師巧巧的身份是被盧家趕出去的*,頂著這個名頭,不管是將來幹什麼,怕都不順利!人家可不管你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成過親,死了丈夫,由不得夫家歡喜,如今又被趕了出來。身邊沒點嫁妝傍身,這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師巧巧低下頭,她本就沒什麼嫁妝,兩口紅木箱子還是她那繼母和爹為了不讓人說閒話弄出來的劣質貨,早就被盧家據為己有了。全身上下除了身上這套衣服,還有包袱的兩件衣服,再無其他。
“嘿!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狗蛋娘急切,真是的,等屋頂修好了,這天怕也就黑了,一個小丫頭,單門獨戶的住在村子最邊上,身邊還什麼東西也沒有,偏生這丫頭還是個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不說,他們就是再有心,也沒處使力啊!
第三章 溪水
“兩位嫂子,真的很謝謝你們,但是,我相信我一個人能過好的!”師巧巧不認為這兩位可以為了她去和盧家那個老婆子吵架,再說了這具身體原本就孤家寡人一個,爹不親孃不愛,到了安平莊之後更是被盧家老婆子漫天造謠,克家克全家!這樣的傳言流出來,還有人會站在她這邊?
幾人正說著,兩個漢子已經把屋頂收拾好了,程信笑米米的說道:“師丫頭,外面的屋子已經徹底坍塌了,怕是不能用了,屋頂修好了,家裡要再打掃一下。”
師巧巧急忙站起來跟他們說謝謝,如果不是他們,她可能真的沒辦法修好屋頂!如今她單身一人,對著幹陌生的世界她還沒有完全瞭解,只能小心翼翼的活著。
送走了熱情的四個人,師巧巧一連頹廢的坐在破屋前,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下,直至夕陽將周邊的雲朵一點一點染成血紅色,一點一點侵入周遭的青山綠水,再一點一點侵入她的心!
傍晚的微風將白日的炙熱吹散,涼爽沁人心脾,空氣中,她似乎聞到了溪水的清涼的味道,風兒調皮的捲起飄落的髮絲,上揚的弧度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不管是前世的回憶還是今生悲慘的過去,師巧巧都極盡全力去驅逐,不停的告訴自己,未來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可當她站起身,回頭一看破敗的屋子,瞬間一盆冷水從頭頂衝下來,將她剛剛回暖的心又一次踢到冰湖中,從頭冷到腳。
師巧巧拖著沉重的步伐,又一次將房間打掃一遍,趁天還沒完全黑透,解下頭上的頭巾,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拿著從屋子一個角落裡找出來的兩個勉強能裝水的破碗朝小溪邊走去。
破屋的右邊是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淙淙的溪水聲如同一曲高山流水。路邊三三兩兩開著幾朵小野花,一雙腳寬的小路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小溪那邊。
小溪對岸就是安平莊的大部分人家,此刻有幾戶人家已經點上了油燈,師巧巧手裡拿著兩個缺口的破碗,一路尋過去。
清澈的溪水潺潺,水中時而還能看到兩塊突出水面的石頭,師巧巧蹲在小溪邊,先把碗洗乾淨,俯身舀了一碗水,狠狠的灌進嘴裡,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