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林羽踏進後院,就聽見裡面傳來了沐靈韻的聲音。
“死胖子,快點爬,你腿抖個什麼勁啊,你還是不是男人?”
“沐姑娘,我怕,這也太高了,我頭暈。”
林羽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節度府裡怎麼還有陌生人?
快步轉過影壁,林羽看見沐靈韻正站在後院的樹下雙手插腰,抬頭望著上面。一架梯子正靠著後院那棵老樹的枝丫上,梯子上有一個肥胖的身影,正死死扒在上面,隨著枝丫的晃動不斷起伏。
察覺到有人走近,沐靈韻轉過了腦袋,一見是林羽,立馬歡快地跑過來,欣喜地嚷道:“師叔你回來了!”
林羽眯起眼,抬起頭,指著梯子上的朱危問道:“這傢伙怎麼在這裡?”
“哦,我的手絹被風吹到樹上去了,這傢伙自告奮勇幫我去拿下來,誰知道他這麼窩囊。”沐靈韻對著朱危是一臉的鄙夷,“師叔,不用管這傢伙,采薇姐姐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怎麼認識他?”林羽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自己的親兵把朱危弄下來。
“他啊?來節度府辦事的時候碰見的,說了幾句話,後來就老找人家來玩。開始我也挺煩的,不過我在這裡好無聊,就逗逗他打發下時間唄。這胖子對吃的還挺在行,老買些好吃的過來,牧蘇城裡都沒有賣的,還算有點用。”
聽了沐靈韻的話,林羽本來微皺的眉頭深深地擰在了一起,這死胖子居然在打自己師侄女的主意,他內心震怒,但面不改色輕聲向沐靈韻問道:“子衿呢?他不怎麼來陪你嗎?”
沐靈韻從小在山裡長大,雖然被寵得有些古靈精怪,但本質還是比較單純,出山以後也一直有自己的名頭罩著,在豐陵的時候,青梅竹馬的謝子衿一直陪在她身邊,敢打她主意的人還真不多。
目前沐靈韻是以內宅護衛的身份待在林羽這裡的,但實際上林羽的近衛營將節度府的保衛工作做的很好,也沒有什麼人有膽子敢惹節度府的人,所以沐靈韻其實沒事可幹,加上她又是林羽的師侄,根本沒人管她,每天她並無工作,愛幹嘛就幹嘛。
“你說師兄啊,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他當了那什麼官之後就總說自己很忙,我說他幾次,他還說男人就該像師叔一樣以事業為重,我不懂什麼的。我感覺他變了,以前他什麼都聽我的,現在老愛跟我講大道理,還動不動拿師叔你出來舉例子。”
聽林羽提起謝子衿,沐靈韻也是嘆著氣一臉的無奈,現在的謝子衿跟林羽越來越像,都是經常見不著人影。
其實謝子衿是一個非常上進而且有責任心的年輕人,他在神劍門就是掌門徐晚風的左膀右臂,這讓他也極為自負。被林羽帶到豐陵以後,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新的天地,在這片天地裡,就連神劍門都不算什麼,這讓謝子衿心中有了極大的落差,他感到以前的自己是井底之蛙,並激起了他奮鬥的決心。而林羽,這個比他還小上一點的師叔,則一直是他心中的偶像和學習的榜樣。
林羽也沒想到自己軍中的人事調動居然會有這樣的影響,他只好安慰沐靈韻道:“我會跟子衿說的,讓他多陪陪你。”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元帥。”
林羽才想起旁邊還有個朱危,他轉過身,用利刃一般的眼神冷冷打量著對方,臉上滿是寒霜。
朱危感覺自己好像如置冰窟,冰冷的氣息將自己的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以前朱危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他爸,但現在身前這個年輕人好像比他爸還可怕百倍,他全身上下的肥肉都不受控制地抖動著。
“現在是辦公的時間,你不處理公務在這幹嘛,你爹送你來休假的嗎?現在全軍上下人人都在忙乎,你也好意思跟這玩。今天看在你爹的面子上饒你一次,下次再被我抓到你缺勤,一定軍法處置。給我滾吧!”
林羽的每一句話都刺得朱危心驚膽戰,這個平日裡看起來非常和善的將軍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嚇人,一滴滴冷汗從朱危的額頭低下,他的雙腿不斷顫慄彷彿要站不住了,直到林羽讓他滾蛋的時候他才如大赦一般一溜煙跑走了。
“你們這些侍衛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裡放,下次再讓我在家裡看到這傢伙,我打斷你們的腿。”
聽見林羽沒來由的對自己發了一通火,守衛們也覺得很無辜,這死胖子是沐姑娘帶進來的,他們哪敢知道他是幹嘛的,不過這些守衛也下定決心,下回說什麼也不讓朱危進去了。
“靈韻,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