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哪肯,直接叫過來一個小護士,問轉去單人病房的事。
小護士很直白地道:“病房是有,但價錢挺貴的,你們經濟負擔吃得消嗎?”
林飛一皺眉,直接掏出那張一百萬的支票,“這裡是一百萬,拿去慢慢扣,所有好的醫療資源都儘管用”。
“真的假的……”小護士有點不相信地看著那張支票,“咱這兒也不收支票呀。”
蘇映雪這時插聲道:“這位伯父的醫藥費我來付,你們快去安排病房吧”。
小護士一看蘇映雪的穿著和氣質,就很放心了,笑著道:“臨時安排,我得去找領導,您稍等下”。
躺著的林大元急了,咳嗽了幾聲,“別啊,蘇老闆,這怎麼好意思,咱非親非故的……”
“就當是從林飛的工資里扣吧”,蘇映雪扭頭問向林飛,“你說呢?”
林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跟來還真幫上忙了,點點頭,又對林大元道:“大伯,我現在收入可高了,您放心養傷,醫藥費不算什麼。你換個好點的環境,早點好起來,也讓瑤瑤不會太擔心啊,您說是不是?”
林大元很是歉疚地看著淚眼汪汪的女兒,只好答應下來了。
有錢好辦事,蘇映雪把卡一刷,醫院裡立馬把林大元安排進了高階病房。
林飛中途問了問,林大元認不認識那些打他的小混混,結果林大元是一頭霧水。
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來自哪裡,為什麼二話不說,衝上來就狠狠打地他四肢骨折,在馬路邊疼暈過去。
反倒林大元還很擔心,問林飛是不是招惹上了什麼大人物,千萬別衝動找事兒。
林飛自然不會說出之前發生過的事,知道問不出什麼,林飛便讓大伯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可林大元身上實在太疼了,最後還是靠打了鎮靜劑,才進入睡眠。
林瑤裡裡外外跑了一晚上,心力憔悴,跟輔導員請了假,晚上就打算在病房裡睡了,好在有兩張床,可以隨時照顧到父親。
面對這無妄之災,父女倆雖然很憋屈,可也只能認為剛好碰到一群閒著沒事做惡的混混,不然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了。
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也是小百姓的悲哀。
走出醫院,前往停車場的路上,蘇映雪幽幽說道:“有一個這樣關心你的大伯,很幸福吧,自己都這麼重傷了,還想著讓我照顧你的前程。”
林飛嘴角泛起一抹滿足的微笑,眼裡散著淡淡回憶:“我小時候很頑皮,我爸忙著開面館做生意,我給他搗亂的時候,他就拿著鐵勺子追我要打我。
每次我被我爸打的時候,就是我大伯替我出頭,還抱著我,替我教訓我爸,然後就帶著我去買好吃的……
大伯說,我還是個娃娃的時候,第一個就是尿了他一身,後來讓我騎他脖子上,也尿過他好幾次,說我是什麼撒尿大王……”
林飛說著,笑著,但越是想到那些時光,就越發感到愧疚,自責。
自己不在國內的那十幾年,最對不起的人,恐怕就是一直擔心著自己的大伯吧。
蘇映雪聽到男人說這些事,好像眼前真的浮現了那一幕幕景象,心頭有些發酸。
不知不覺,走到停車的位置,林飛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林飛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眼裡閃過一絲冷色,想到什麼,接了起來。
“喂”。
“嘿嘿,小子,這會兒應該已經看到那打斷了四條狗腿的老雜毛了吧”,一個男子嗓音在電話那頭桀桀怪笑,滿是得意。
林飛捏著電話的手緊了一緊,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們是什麼人”。
“大爺我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告訴你,別以為會幾手功夫,就拽得跟二百五似的!這回弄的是你家那老雜種,下回要弄,就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堂妹!
嘿嘿,我們有的是兄弟,就喜歡玩那種水靈靈的大學妹,你那堂妹長得不錯,估計玩完了賣去夜店裡上班,也能賣個好價錢”,男子邪笑道。
林飛的臉上已經沒了絲毫情感色彩,整個人就如同一柄森冷的鋼刀,在夜色下閃爍著駭人的寒芒。
蘇映雪知道肯定是那批打林大元的人打來的電話,當看到林飛這樣的神色,有些緊張地不敢大聲出氣。
這個男人,實在在短時間裡顯露了太多不同面,嬉笑怒罵,無賴潑皮,深沉睿智,還有冷酷無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說吧,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