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轉過身來,眼中掩映不住的驚慌,聲音微微顫抖:“靈友有何吩咐?”
浩然反應奇快,傳音道:“陳寧長老已經駕到,剛才給我傳音,做出了明確指示……呵呵,宗主不要怕,他老人家暫時不出面,想觀察你們兩家的表現。”暗暗苦笑,看來自己有撒謊的天賦,根本就沒怎麼想,不知怎的脫口而出,還能一環緊扣一環,臉不紅、心不慌,說得跟真的似的。
血電上人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劇變,情不自禁的四周張望。
浩然傳音道:“宗主不要慌,冷靜,他老人家讓我全權負責,實話告訴你,大草原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各大宗經常要求陳宗出面干涉,此事正是一次鍥機。”
血電上人嚇得魂飛魄散,腦海裡一片空白,一個勁的說道:“靈友救我,葉老弟救我,我一定改邪歸正,再也不殺生,潛心修煉。”
天下第一派的威名不是虛設,絕對是名副其實,無可匹敵,門派的規模越大,歷史越是悠久,有資格冠以“宗”字,越有親身感受,反而是那些小門小派,實力弱小,不顯山不顯水,陳宗對他們的影響最小。
血馬大草原靠近萬靈城,很多年前,外部大宗份份入侵,連年大戰,血流成河,本地靈門全部被捲入其中,無一倖免,元氣大傷,最後是陳宗出面強行彈壓,嚴禁外人干涉草原內政,五宗才得以倖存。
所以說,四宗關起門來稱王稱霸,有恃無恐,誰的賬也不買,唯一不敢得罪的就是陳宗,規矩是陳宗定的,陳宗也能隨時修改,反正是他們說了算,更何況四宗均非善於之輩,這些年來造孽太多,不管殺誰都是名正言順,理由充分,天下皆服。
“他老人家心地仁慈,不會大開殺戒,但陰陽老兒膽大包天,竟然動了青鸞女,罪不容誅,不需要我明說了吧?血電宗主,這是你立功贖罪的機會,只要日後改弦易轍,肯定安然無恙。”
浩然的臉上笑容燦爛,暗自嘆息一聲,陳宗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不用說長老親臨,只要打出他們的旗號,這些老傢伙立馬束手就擒,不敢生出絲毫反抗之心,甚至於不敢仔細核實,也許是威名太盛,也許是做賊心虛。
太不可思議了,真的難以置信,陳宗兩個字擁有無限的魔力,這不是一件好事,而是紫華靈界的悲哀。
血電上人也是老江湖了,經歷過大風大浪,狡詐多變,哪還不明白浩然的意思?
陳宗既要仁義之名,不能殺孽太多,又不想出面,最好是暗地裡遙控、操縱,不給外人落下話柄,所以利用自己殺陰陽上人立威,進而控制大草原,這是他們常用的手法,屢見不鮮,大家心肚自明。
“利用,他們在利用我。”
血電上人不驚反喜,能被陳宗選中是莫大的榮幸,即便做不了陳宗的嫡系,但攀上這棵大樹,暗地裡扯上關係,就是一個護身符,今後稍有收斂,行事不要太過份,電眼宗就無人敢惹,再乖順一些、多方面打點討好,統一大草原指日可待,若是真的改弦易轍,將來可擠身名門大派。
“靈友放心,在下心中有數,保證完成任務。”血電上人心中狂喜,表面不動聲色,朝浩然拱拱手,飄向陰陽上人。
再說日月宗諸人,咋聞青鸞女是陳宗弟子,全都傻眼了,他們是當事人,一想起陳寧上人將要駕臨,個個臉色慘白,嚇得魂不附體。
陰陽上人更是如此,通體冰涼,頭暈目眩,緊緊閉上了眼睛,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世界的末日,不,是自己的末日到了,痛恨、後悔,怨毒、害怕,一股腦的湧上心頭,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猛然間產生無邊的恐懼。
他不是初出茅廬,也曾經懷疑過浩然的身份,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想都不敢想,億萬年來,還無人敢冒充陳宗弟子,而且浩然只是一位地靈,卻敢單槍匹馬面對兩宗大軍,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狂傲囂張,要麼是瘋子,要麼有恃無恐。
寒湖的下場親眼所見,他可不認為浩然是瘋子。
他的心在顫抖,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惹了其他人不要緊,沒想到惹到陳宗,唉,難道是天忘我也?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飄近的血電上人,嘴唇微動,不知該說什麼好。
兩宗既是盟友,也是敵人,日月宗倒黴,陰陽宗肯定會落井下石,不由心生警惕。
血電上人定在他面前,神情肅然:“陰陽老弟,我們有三千多年交情,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陰陽上人有氣無力,微微點頭,聲音略顯撕啞:“老哥,請講!”
血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