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自然是越早趕上大軍越好。
騎上馬,二人不做停留,快速朝著落馬鎮飛奔而去。
早前遺失了所有的行李,如今要補充一下儲備才可。好在這東輯事的馬匹,每個馬鞍底下都封著一定的銀兩,這是為了方便錦衣衛行事。
不過葉貞卻清楚,慕風華不會輕易放棄,很快他們就會追來。這群爪牙,是絕對不會放過她們的。
匆匆入了落馬鎮,購置衣衫和乾糧。
因為方圓數十里都是蠻荒之地,所以落馬鎮是這裡最後的聚集地,因此規模倒是挺大。三四個村莊加在一起,外頭築了土圍牆,如同圍城般將所有人圍在其中。
也不敢去酒樓茶肆,兩人就著巷子僻靜處坐著,喝著水啃饅頭。離歌銳利的眸子不時的環顧四下,隨時保持最高的警備狀態。
壓了壓斗笠的邊沿,離歌眸色微沉,“我們吃完就走。”
葉貞頷首,“好。”
這廂剛要起身,卻聽得有鑼鼓喧囂的聲音,好似城中有人娶親。頃刻間鞭炮齊鳴,便有大紅轎子從不遠處經過街市緩緩走來,喜婆喜娘笑逐顏開,那新郎官還策馬恣意,笑得極具感染力。
“這轎子我倒是坐過一回。”葉貞笑了笑。
離歌將乾糧綁縛馬背,卻應了一句,“我倒是也劫過一回。”
聞言,葉貞噗嗤輕笑,“虧得你劫了轎子。”
“我不劫轎子,難道看你做什勞子的慕夫人?罷了罷了,那小妖孽還是留著孤獨終老,誠然嫁不得。”離歌收拾妥當,便道,“走吧。”
葉貞翻身上馬,長長吐出一口氣,想著快要見到軒轅墨,整個人都振奮。此前所受的顛簸流離都已經不重要,只要能見著他,能活著見到便好。
不遠處塵煙瀰漫,離歌陡然眉色一緊,隨即扯著馬兒朝著巷子深處奔去。
躲在深巷內,外頭是馬隊策馬而過的聲音。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錦衣衛們冷戾的嘶吼,“滾開!”
飛魚刀隨意揮舞,所有擋路者悉數亡於刀下。慕風華在前,一身肅殺無溫,穿過街市直抵出口。
途徑迎親隊伍的瞬間,慕風華乍見紅色喜服,瞬時眉目生憤,反手便抽了身側錦衣衛的飛魚刀,一刀便將新郎官砍殺於馬上。人頭咕嚕嚕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騎乘的白馬,頓時讓整個街市都沸騰無狀。
鮮血從街頭染紅街尾,錦衣衛一路飛馳,一路濫殺無辜。
但凡阻擋馬前者,悉數斬殺馬下,無一倖免。
離歌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葉貞的指甲幾乎嵌入肉裡。沒有親眼目睹,不會知道當時的慘狀,那種慘烈的哀嚎和鮮血飛濺的壯烈,簡直難以想象。
她看見慕風華策馬賓士,視性命為無物。
錦衣衛手中的飛魚刀就是奪命刀,帶來了一整條街的慘絕人寰。
因為馬隊飛奔得太快,原本聚在一起看迎親熱鬧的百姓根本來不及躲閃,相互踩踏掙逃,一時間場面混亂至絕。
年幼的孩子因為人潮的擁擠,被遺失在街市中央。估摸著兩三歲大的孩子,站在那裡放聲大哭,聲聲喚著“娘”。
葉貞心頭的那根弦陡然斷裂,整個人都生生揪起。
娘……
彼時狼狽,她也想喚一聲娘,可惜娘再也不會回來。而她,此生都無法成孕,以後都不會有孩子。
眼眶突然溼潤,葉貞冷喝一聲,“離歌,救那孩子。”
話音剛落,離歌如箭離弦,輕身落在孩子身側,抱著孩子就地驢打滾落在街邊一角,恰好避開慕風華的馬蹄。若是晚一步,這孩子就會被馬蹄踩死,彼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卻也是這樣,慕風華的馬隊驟然勒著馬韁。
離歌憤然抬頭,迎上慕風華殺氣騰騰的臉。因為昨晚的傷和連夜的奔波,慕風華面色煞白如紙,飛揚的眼線亦呈現著詭譎的頹然,讓人有種陰森恐怖的錯覺,遮去了他原本傾城的容顏。他端坐馬上,目光快速掠過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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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一眼,葉貞的心瞬時提到嗓子眼,急忙將身子隱沒深巷中。
該死的慕風華,絕對不能讓他看到自己。
只要她藏好,憑著離歌的身手,定然可以全身而退。
深吸一口氣,葉貞攥緊了衣袖,等著外頭響起的兵刃相見之音。
232。做他的掌中燈
快速放了孩子,那孩子的母親一骨碌衝上來,抱了孩子還來不及致謝便逃得無影無蹤。離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