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自以為很是淡定的微笑。
從前我會和渠莒吵,會和他鬧,會傷心,會退讓,那是因為我斷定渠莒愛的是阿藜,可是,那夜渠莒他告訴我,他是愛我的,我也在這幾日裡終於想明白了,我得做一名鬥士!
“宓兒,最近可好了些?抻到現在才來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不礙事,你能來我很高興,更何況,這幾日渠莒在這裡照顧我我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阿藜的臉色變了一變,然後沉穩的在一旁坐了下來,我瞧見她只是坐了一個邊沿,雙腿偏向一側,雙手很隨意的搭在了上面,那模樣確然是娉娉婷婷。再反首看了看自己,盤坐著的雙腿將一雙腳露在外面怎麼瞧和人家也是差了一大截。
我不動聲色的把腿駢了過去,學著她的樣子扳直了身板,突然一陣輕笑,我抬起頭瞧見她正捂著嘴偷偷地笑著。想來方才自己的醜態都被她瞧在了眼裡。
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沉默的大牛突然出聲替我解了圍。“宓兒,在床上坐了許久累了吧。”
我感激的望了大牛一眼,點了點頭。“是啊,渠莒他總是害怕我扯開傷口,所以叫我在床上休息呢。”
阿藜扯了扯裙角,似是不經意的開口說道:“恩,其實他也不容易的,我受了驚之後他一直陪著我,可是聽到你受傷,我又央著他來守著你,這一連幾日他都沒能好好睡睡了,昨夜回去倒在床上就睡熟了。”
我的眉角抽了抽,我很想揪著她的衣領問一問你怎麼知道他倒在床上就睡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可是,看到她竭力掩飾的笑意,我強忍了下來,我想,我不能做一個被人嫌棄的死魚眼睛。
“如此,倒是要勞煩你多照顧他一下了,他這個人一向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以前都是我在打理他的生活,如今我受了傷多有不便,還得煩你多多上心。”
阿藜溫婉的一笑。“這個你放心,我的相公我瞭解的,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了,他喜歡什麼我還是一清二楚的,我正打算回去就給他燉上一鍋魚湯的。”
我錯了錯眼珠兒沒有說話,但是卻暗暗記了下來。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妻子的人選,洗衣我不會,做飯我也只會燒個歡喜餅,看著阿藜得意的笑容我倒是多多少少有點洩氣的。
一個下午,阿藜就在粉黛裡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牛家的三兄弟在我們夾槍帶棒的發酸的話語裡灰溜溜的溜了回家,天色漸暗,阿藜這才起身告了辭。
我不顧身上的傷跑了出去,扯著“山羊鬍子”的袖子,連央求帶威脅的要他去魚檔買來了一條鯉魚。廚房裡被我鼓動的冒出了一陣陣的濃煙,在“山羊鬍子”第五次的冒出頭偷看的時候,我終於捧出了一盆混沌不清的魚湯,“山羊鬍子”沉吟許久終是沒說什麼,他只是悲憫的望著我雄糾糾氣昂昂的跑去了夜園,至於那個悲憫的眼神,我終是沒能明白是給我的還是給渠莒的……
夜園裡很安靜,我躡手躡腳的繞過阿藜的房間溜到了渠莒的窗下,然後貓著腰敲了敲窗子。許久,窗欞上映出一個身影,然後“噠”的一下,窗子便被開啟了,我諂媚的笑著把一盆魚湯抵到了渠莒的面前。
渠莒看著我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轉身到門口開啟門把我扯了進去。
“丫頭,你這樣子被人瞧見定要以為你是個採花賊了。”
我把魚湯小心的放在桌上,伸手挑起了渠莒的下巴,然後唬著聲音說到:“想要活命就乖乖的從了我吧!”
渠莒一愣,然後爆笑出聲,扯著我的手把我攬到了懷裡,拉著我在桌邊坐了下來。“讓我瞧瞧你做了什麼?”
我獻寶似的把魚湯推到了渠莒的面前,然後便看見他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
“沒什麼!我嚐嚐看!”他擺了擺手,然後匆忙的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勺湯塞進了嘴裡,我瞧著他微微皺起的眉毛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仔細想想,渠莒住在粉黛的那段日子小全是很少做魚的,即便餐桌上有魚確然也不曾見到他動過筷,莫不是渠莒不吃魚?
“你不會是不吃魚吧……”
渠莒低下頭沉默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勺子放了下來,滿臉的抱歉。“丫頭……”
我抬起手阻止了渠莒接下來的話,我明白了:阿藜說做魚湯是假的,她自然是曉得渠莒不吃魚的,她也一定是想到我會聽信她的話來給渠莒送湯,所以,一切不過是她的計謀而已!而我竟真
的這麼愚蠢的上了她的當。
“丫頭,魚湯滋補,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