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肩頭努力地朝著亭子望去,我看見阿藜氣急敗壞的將桌上的茶盞先到了地上,然後抬起頭望著我,詭異的笑著,她的食指在我辨不清晰的一處按了下去,轟的一聲,假山猛的合了起來。我隱約聽到大牛發出的最後一聲淒厲的喊叫。
一瞬間,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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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七章(2) 。。。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猜猜看是誰來啦?是誰呢……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窗外的月色飄飄灑灑的撒了一地,四下裡一片寂靜,只餘桌上的燭火發著嗶嗶啵啵的響聲。
我仰面躺在床上,床板有點硬,硌的我的背生疼,我直愣愣的盯著頭頂上的一方藍色帷幔,睜眼閉眼之間眼淚便從眼角滑落,順著脖頸長驅直入淌進了我的衣衫。
一隻手從我的側面伸了過來,帶著淡淡的檀木香,盧以言拿著帕子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擦著。燭火搖曳不定,在他的臉上投下錯落的陰影。
“宓兒,起來吃點東西吧。”
我蜷了蜷手指。
盧以言微微嘆了口氣,一手端著瓷碗一手將我攬了起來。他低著頭舀了一勺粥仔細的吹涼然後送到了我的唇邊。
“守了小梅這麼多天,方才又消耗了那麼大體力,總得吃些東西,你……”
“啪!”
我將全身的力氣聚集在右手上,掄起手臂狠狠地在盧以言的臉上摑了一巴掌,他手裡的粥碗傾斜了一下,滾燙的粥液便灑在了蓋在我身上的繡花被上,其間幾許濺到我的左手上,滾燙滾燙。
“你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要我吃東西?你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盧以言,你害死了大牛!”我發了瘋似的捶打著床板,朝著他怒喊著,眼淚有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了啪啦的砸在被子上。
盧以言沒有出聲,他低垂著頭將碗放在一旁的圓桌上,起身在臉盆裡拎起了一塊手巾,用力的擰乾,然後拉起我的手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為我把粥液擦淨。我用力的撕扯著但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
“盧以言,你這個劊子手!你殺了人,你離我遠點,我嫌髒!”
我抽動著左手高高揚起想要再給他一巴掌,卻被盧以言抬手快速的握住了。他抬起頭猩紅著眼睛盯著我。“鍾宓兒,你就這麼恨我麼?”
“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不是你大牛不會死,大牛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哭喊著,哽咽著,“我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你怎麼能這樣……”
門外,漸漸響起了動靜,想來我們的落腳之處應該是一家客棧,因為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我弄出了巨大的響動,很快便有客人來到門前砸響了房門。
“吵什麼吵,這麼大動靜還讓不讓別人休息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盧以言迅速的抽出了腰間的軟體連頭都沒有回就甩了過去。劍身整個沒進了門板,劍柄上的金色劍穗被巨大的震動晃得搖搖晃晃,門外,藉著大堂裡的昏暗燭火,我看見來人朝後退了兩步便慌忙的奪路而逃了。
除卻第一次見到盧以言時他有滿身的傷,在我們相處的一段日子裡我絲毫看不出他江湖人士的影子。他同渠莒有一絲的相像,儒雅的宛若一個書生。他像今夜這般凜冽的模樣,我是第一次瞧見。
盧以言拉著我的手猛地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我一時沒有站穩便撞向了他的懷裡。盧以言粗魯的扶正了我的身子,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硬生生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從來都沒有標榜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護你周全,鍾宓兒,我不在乎別人的生死,我只要你能活著,如你真的恨我入骨,你就拿著這把匕首把我的心剜出來瞧瞧,你倒是看看這一顆愛著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他每說一句便朝著我逼近一步,而我也在他每進一步的時候便向後退一步,很快我便被逼進了牆角。盧以言拉著我的手,將我手裡的匕首對準了他的心臟。
“你下不了手麼?你不是認為是我害死了大牛麼?那你來為他報仇啊!若你殺了我能消了心頭之恨,從此能安然的活在世上我便也知足了,鍾宓兒,不能被你一世愛著,那麼一世被你恨著也是好的!”
他拉著我的手用力的朝著自己的胸腔裡插去,我向後抽著手臂,撕扯之中,盧以言的胸口還是被匕首豁開了一處傷口,鮮血很快便順著被刀捲起的肉中流淌出來。我一驚,手中的匕首便掉落在了青石鋪的地面上。
盧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