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戈爾男爵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在他的客廳裡擺了兩對。
而在地上是一塊寬大柔軟,可以陷入腳脖子的撒馬爾罕的地毯。
那是由少女們最嬌嫩可愛的芊芊玉手精心編制而成,花紋精美繁複,描繪著一個完整的神話英雄故事。
這麼寬的一幅地毯,需要二十個女工編制整整三年的時間。
但是最顯眼的,是正對客廳大門,整整一面牆寬的魚缸。那魚缸中養著幾十只色彩斑斕的魚,顏色鮮豔,體型各異,有大有小。
銀光知道人類之中有一句諺語,窮玩馬,富玩表,豪門才懂玩魚鳥。
弄匹什麼純正血統名馬,出來妝點面門的,只能算是小有錢人。會透過名錶名鑽來體現品位的,那才叫富豪。
而不管是馬,還是表,對於世家豪門子弟來說,懂的玩這些,才只能算是剛剛小學畢業,想在成為一名真正的紈絝子弟,還必須得要懂得玩魚、玩鳥、玩花、玩草、玩字畫、玩古董。
因為嚴格區分的話,那些都是屬於藝術的範疇當中。
眾所周知,藝術是一個很王八蛋的東西,只要和它沾上一點兒邊兒的,那全都是很浪費錢的。
也只有十幾代,幾十代傳下來的底蘊深厚,屹立不倒貴族世家,他們的子弟才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眼力,為幾隻在其他人眼裡不值一錢的小動物一擲千金。
地精不知道戈爾男爵的家族傳了多少代,但是銀光怎麼看,眼前這位戈爾男爵,怎麼也不像個豪門子弟。
要是他爆發戶還更像一點,尤其是他在用手裡的絲帕使勁地甩大鼻涕的時候,那虎軀一震,狂散爆發戶所特有的外強中乾的氣質。
只能說這位男爵是有錢燒的。
餐桌就擺在正對著魚缸的地方。
參加晚宴的客人也就是地精和弗林特兩個,陪客的倒有十七八個人,不用問這一次的宴請,肯定是公款消費。
各種地精聽到沒聽說過的山珍海味擺了滿滿一桌。
宴會一開始,在那靡靡的音樂聲中,一隊舞女從後堂內走出,全都是一身豔紅色的薄紗,絲巾蒙面,透過單薄的紗衣可以看到裡面白嫩的肉體。
那些年輕的舞女們以寬大的魚缸為背景,舒展著曼妙身材,在地精銀光面前表演起充滿了火熱激情的舞蹈。
不看著這些風姿出眾的美女,地精銀光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來,客套的陪著戈爾男爵乾笑兩聲,暗暗腹誹:“你們不知道地精和人類的審美觀不一樣嗎?”
但是戈爾和其他客人們卻非常陶醉。
他們喝的通紅的臉上帶著放蕩的笑容,隨著音樂扭動身體,眼睛緊緊盯住舞女們雪白的胸口和纖細的腰肢。
當一曲終了,戈爾男爵就在嘴裡叼著粗大到奇怪的雪茄,大聲的鼓掌歡呼。然後抓起旁邊盤子裡的金幣,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向著那些只著輕紗的少女們身上砸去。
聽到她們那連連的嬌呼驚叫,然後更加高興的放聲大笑。
其他幾人也是一陣興起,在一邊拼命地鼓掌叫好。
場上一時極其的混亂。
藉著這個機會,弗林特隱蔽的向銀光使個眼色,然後朝戈爾的酒杯努努嘴。
地精銀光捏捏衣袋裡的紙包,猶豫看看弗林特,又看看戈爾。
這包藥粉是弗林特在赴宴之前交給地精的,據弗林特自己說,就是一點讓人更快眩暈和麻痺的小東西,能讓人的意識保持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間的狀態。
但是銀光不確定這個黑暗法師給自己的東西,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好用,銀光自己就是一個下蒙汗藥的大行家,卻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藥劑。
弗林特在桌子下面用力踢了地精一腳,臉上卻對地精溫和的微微一笑。
銀光撇撇嘴,無奈的低聲說了一聲:“好吧。”
然後主動端起酒瓶為戈爾男爵倒了滿滿一杯酒,手掌掩蓋著將藥粉灑進戈爾男爵的酒杯裡,然後主動端起酒杯,道:“老闆,為了我們未來的合作,來乾一杯。”
戈爾男爵哈哈一笑,和地精一碰,毫不猶豫的一口喝乾杯裡的紅酒,親熱的攬住地精的肩膀,道:“我親愛的兄弟,眼前的機會不多了,我們要趁著還有時間再大幹一票。”
“當然,老闆。當然了……來,咱們再乾一杯……”銀光一邊應付戈爾男爵,一邊信心觀察戈爾男爵的舉動。
果然幾分鐘之後,戈爾男爵的醉意越來越明顯,整個人如同喝高了一樣,倒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