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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嘴裡雖然答應,但蔡攸此時最不願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入宮′說不至於伴君如伴虎那麼誇張,但是,有一點他還是清楚的,那就是自己的寵信遠遠沒有別人看上去的那麼可靠。要說功勞,自己遠遠不如當初一手幫助趙佶登上皇位的高俅,而以高俅這樣地隆寵仍然免不了在出了問題的時候被罷相。那他就更不用提了。

沒有危機的時候,他彷彿覺得自己坐的這把椅子極其穩妥,可一旦出了危機,很多他忽略已久的問題就一點一滴竄了上來←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如此後悔自己的急功近利,倘若這個時候父親蔡京仍然在位,那麼,他就有一個最好的靠山,但現如今竟是什麼難過的溝坎都要他一個人挺過去。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地腳”

蔡攸的這句喃喃自語雖然輕,旁邊的王黼卻聽得清清楚楚,頓時陡然大凜。蔡攸的心性他很清楚。狂妄自大不假。但同樣是心志極堅的人。這個時候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足可見代州馬案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如今遼國雖然仍然是大宋的敵人,但防範已經不如當年嚴密。

倘若不是有真憑實據,妄說朝中大臣勾結遼人,只怕百姓頭一件事會將這當作笑話看。蔡攸如此沮喪,不會是真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了吧?

“學士既然心神不屬,那我就先告退了!”

王黼再也不敢在這裡多留,見蔡攸無意識地點了點頭,他便匆匆起身離開,上了馬車便厲聲喝道:“去童府!”

他深知自己的根基淺薄,所以才不得不依附蔡攸以求上進,卻不想為此把自己搭進去。倘若蔡攸面前真的是深不可測地陷阱。那麼,他要是還在那駕馬車上,即便不會被人當作替罪羊,至少也會因此受到牽連。為今之際,他要是還不能找到一個靠山,只怕傾覆之禍近在咫尺!

哪怕他要攀附地是一個尋常官員不放在眼中的閹宦,他也只好認了!

童貫這一晚也還沒有睡,路上遇到了趙佶,然後這位天子又匆匆因急事回宮。這讓他心中充滿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左思右想,他亦難以明白事情緣由,恨不得現在就入宮去打聽一二,可是,他現如今不是內侍,職責更在殿帥府,率性而為萬萬行不得,所以此時不免萬分苦惱。

正當他坐立不安地時候,突然有僕人來報,說是王黼求見,這頓時讓他為之一呆。要知道,今日早些時候他才到王府和王黼見過面,如今深更半夜此人突然又來了,這又是怎麼回事?想來想去不明就裡,他只得命人將人請進來,然而,王黼一見面的舉動卻讓他嚇了一條。

“童帥救我!”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得王黼一進來便一頭撲在地上,童貫頓時完完全全傻了。別說王黼還是朝廷官員,就是一個剛剛獲得功名計程車子,只怕也不會做出這種模樣來※幸僕人剛剛將王黼引進門就走了,這一幕也沒有別人看見,他慌忙上前把人攙扶了起來,和顏悅色地問道:“王大人,你這是何故,若是有事不妨直說,你我同僚一場,兼且又有不淺的交情,只要我能夠幫你的,必定不會推辭。”

對於童貫的這種承諾,王黼卻不敢盡信,落座之後依舊是愁眉苦臉,但一雙眼睛卻在用餘光掃視童貫的表情。見對方似乎也有煩心事,他便將今晚在蔡府的所見所聞全都倒了出來,末了才嘆道:“看蔡學士的樣子,指不定是真的被人抓住了把柄,我倚靠蔡學士再三舉薦方才能夠獲得官職,只怕別人早就恨上了我。只可嘆我一心為君為國,卻是跟錯了人,唉!”

為君為國而不是為國為君,這中間地差別就大了。童貫雖然是內侍,卻不像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粗,詩書文采不咋的,但揣摩人心卻是得心應手。此時忖度王黼來意,他的心中猛地躥上了一個念頭——莫不是這一位今天是特意來投靠自己的?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怦怦直跳,畢竟,他童貫不是聖賢,最希望的就是別人看得起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在外面昂首挺胸。儘管在西北的時候下頭軍士和不少將領都會尊稱他一聲童帥,儘管如今回朝之後殿帥府一眾軍官沒有看不起他的,但問題在於,他這個閹宦身份已經成了他最大地阻礙,但凡有點骨氣的人,都不會來趨附他。再加上如今朝中山頭林立,投靠誰只怕都比投靠他強,因此和他走得近的人不是沒有,要說投靠卻是沒有半個。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謹慎:“王大人,此事如今不過是捕風捉影,究竟是什麼事你都不知道,又何必如此記掛在心?”一想到發生這種事而蔡攸根本沒有想到通知自己,他就忍不住冷笑連連,心中卻異常快意,“蔡學士即便在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