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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地追問:“這半天你跑哪兒去了?手機也不帶,電話也不打一個,害我們找了你大半夜!”

郝佳沒有心情理會旁人,避開眾人探詢的目光徑直躲到衛生間中,坐在馬桶上呆呆地發愣。她很想問問老爸和趙叔叔,自己大腦究竟出了什麼毛病,需要鑽孔活檢,卻又不告訴自己實情?但一時間她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門外的鄰居和老爸的同事們逐漸散去,外面靜了下來,只聽老爸在門外埋怨道:“佳佳你實在不象話,害大夥兒為你擔心了半天。你要再不回來,我們差點就報警了。”

“行了行了,回來就好,別再責怪孩子!”老媽在門外把老爸推開,然後敲了敲衛生間的門,“佳佳,我給你找了換的衣服,快洗個熱水澡,小心別感冒了!”

郝佳把門開啟一道縫,從門縫中接過老媽遞來的衣物,然後把門重新插上。望著鏡子中那個面色蒼白,兩眼茫然的少女,她不禁感到十分陌生。

脫下濺滿泥水汙汁的衣衫,郝佳赤裸著全身站到淋浴的噴頭下,讓滾燙的熱水沖刷自己疲憊的身心。在瀰漫著水霧的溫暖浴室中,郝佳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她決定洗完澡就開誠佈公地跟老爸老媽談談,無論大腦出現了什麼病變,自己都應該有知情權。自己已經滿過十八歲,即使是父母也不該包辦一切,更不應該欺騙自己!

擦拭淨全身的水珠,郝佳來到鏡子前,抹去鏡子上的水霧重新打量起自己,只見鏡中的少女臉頰恢復了一點紅潤,面容看起來像往日一樣嬌美,身材偏瘦但很結實,小巧玲瓏的乳房像白鴿一樣可愛。她滿意地打量著自己,同時用手梳理著溼漉漉的凌亂短髮,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回想著方才看過的關於大腦活檢的圖片,她抖著手分開短髮,順著頭髮中線找上去,終於在頭頂上方,找到了一個硬幣大的疤痕。

望著鏡中那個圓圓的疤痕,郝佳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方才看過的血淋淋圖片,想象著鑽頭穿透自己顱骨的情形,她恐懼地一聲驚叫,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佳佳怎麼了?”聽到叫聲,外面的老爸老媽匆匆過來,敲門問道。只聽衛生間裡只有嘩嘩的水聲,聽不到郝佳任何回答。妻子忙拍著門高喊,“佳佳快開門,是媽媽!”

半晌不見郝佳回答,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刻奮力向浴室門撞去。可惜門十結實,丈夫忙對妻子示意:“快去拿斧子來!”

一斧砍掉門鎖,二人終於推門而入,只見浴室中空空蕩蕩,郝佳已經不見了蹤影。

“快通知所有人,郝佳逃走了!”丈夫示意妻子去打電話,而他則快步來到浴室那扇洞開的窗戶前探頭往外望去,立刻就發現了躲在窗外的郝佳。此刻她正抓著樓房外牆的管道往一旁爬去,離窗戶已經有兩三米遠。

“佳佳你幹什麼?你瘋了?快回來!”郝佳的父親想伸手抓住女兒,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他一臉焦急,不過卻不是因女兒身處險境那種擔憂和焦急。這裡是四樓,離地面足有十多米高,任何人一旦失手摔下去,即使不死也要成殘廢。

郝佳終於爬到隔壁的窗臺上,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只是在那裡無聲地哭泣,她的臉上滿是水跡,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逃,在發現自己頭頂那個明顯是大腦活檢留下的疤痕時,她嚇壞了。她不記得自己做過這種檢查,以前也從來不知道自己頭上有這樣一處疤痕,而父母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知道他們一直都在瞞著她,欺騙她!甚至還想騙她再做一次活檢,這發現讓她恐懼到了極點。

“佳佳快回來!那裡很危險!”父親在不停地招手,並嘗試著想爬過來,但他顯然不夠靈活,也不敢輕易冒險,只得焦急地向郝佳招手示意。郝佳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這裡上不挨天下不著地,根本無路可走。她望著陌生的父親,正猶豫著是不是向他伸出手,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從附近的樓房中衝出來十幾個人,郝佳認出他們是父親的同事和鄰居,在趙葆初叔叔的指揮下十幾個人忙而不亂地四下散開,幾個人把住了這幢樓的各個出口,另外有人則順著排水管道往樓上爬了上來,身手敏捷如猴。眾人行事井然有序,儼然一小隊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

郝佳心中的恐懼再次佔了上風,她像落入陷井的野獸一般,絕望地四下張望,尋找著逃命的出口。突然,她像羚羊一般奮力一躍,從高高的四樓窗臺撲了下去。下方的空地上有幾棵枝葉茂盛的法國梧桐,只有五六米高。只見郝佳雪白的身影如飛鳥投林一般,從上方十多米高處一頭扎進了樹冠中。

枝挑樹葉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