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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部分

宏益搖頭嘆著氣,“你啊,太不爭氣了,簡直是自作自受!”

“老領導,都怪我頭腦簡單,被關放鳴給糊住了,其實我本來不想那麼做的。”楊濤依舊低頭痛哭,“老領導,要說我自作孽活受罪,我也認了,可我還有個家啊,如果我出了事,老婆孩子怎麼辦?上面還有老父母,他們以我為榮,假若我有個閃失,沒準他們就扛不住,萬一蹬腿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凡事三思而後行,開始你要想想這些,還會犯那個渾?”祁宏益“唉”了一聲,“真是,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領導,你打我罵我都行,只是求您看在往昔我跟在您後頭的情分上,幫忙說句話,讓潘寶山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我這一回吧?!”楊濤知道關鍵癥結在哪兒,只要祁宏益向潘寶山開口,多是會化險為夷。

“你起來吧。”祁宏益一歪頭,抿了抿嘴,“我也只能試試看,至於潘寶山會不會原諒你,我也不能保證,只好聽天由命了。”

“老領導,只要您開個口就行!”楊濤也不敢多說,“至少能讓他看點面子,就算是要處置我,好歹也能輕點呀。”

“行了,你回去寫份檢討書,到時我遞過去,就讓他徹底放你一回。”祁宏益掃了掃手,“把錄音筆留下,你走吧。”

“噯噯,我這就回去些檢討!”楊濤把錄音筆放到茶几上,然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祁宏益家。

祁宏益看著,搖了搖頭,自語道:“就你這樣,給你個鄉黨委書記幹都可惜了。唉,真的是麻繩拴豆腐,提不起來的貨啊。”

次日上午,祁宏益便拿到了楊濤的檢討書,隨後,他就打電話給潘寶山,把事情說了。

“祁老書記,既然你都開口了,我還能怎樣?”潘寶山笑道,“事情過去就過去吧,那什麼檢討書的,也就罷了,燒了算,要不楊濤心裡還是會不舒服,到頭來弄不好還會暗怪於你,何必呢。”

“你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當初我就沒看錯人。”祁宏益慨嘆道,“寶山啊,不管怎樣,從這件事上我看了出來,真是人在高處不勝寒,官場的角力是殘酷的,有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面對敵手的時候,採取攻守措施往往會不惜一切代價。但有一點我想建個議,人性和良心千萬不能丟啊,一定別做傷天害理的事。當然,我這觀點也許老了,其實一旦面臨你死我活的抉擇,還能顧得上什麼?那個時候再講人性和良心,是要付出死亡代價的。你想想,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可談?再說,講人性和良心,那還要物件是誰,如果是面喪心病狂的人,哪裡還有原則,哪裡還有底線?”

“哦,是,是啊。”潘寶山握著電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祁老書記,你這一課很深刻,我又受用了。”

“很多人都說,以史為鑑。其實我並不贊同,歷史這個東西,很可怕。讀史的人,最後往往會變得陰狠,那個影響是不知不覺的,流水無聲啊。”祁宏益道,“但是,有些人卻不得不讀史,工作需要,否則就幹不好工作。”

“這下我明白了,祁老書記。”潘寶山言語間輕鬆了許多。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明白就好啊。”祁宏益笑了,“行吧,那就這樣,該說我也都說了。”

掛了電話,潘寶山十指交叉,仰躺在沙發裡閉目思索,揣摩祁宏益的意思。

三天後,楊濤被雙規,又因為涉嫌貪汙受賄且數額較大,很快就被移交到司法機關。

楊濤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潘寶山沒有直接給祁宏益回電話,而是打給了祁春蓓,問祁宏益對此事有何看法。

“就該這麼辦。”祁春蓓說楊濤仍舊氣憤難忍,“楊濤那種人,就得除惡務盡,根本就留不得。”

“祁老書記怎麼跟你說?”潘寶山問。

“我爸說不管怎樣,楊濤是終究不會釋懷的,他之所以表現出無比可憐、悔過的樣子,只是求眼前的自保而已。”祁春蓓道,“一旦條件成熟,惡狗終究還會張嘴咬人。”

“哦,那看來我沒有領會錯祁老書記的意思。”潘寶山把那天祁宏益給他打電話的事說了。

“呵呵,聽你一說,我都能明白個大概了,難道你還不了然於心?”祁春蓓道,“開始我爸那麼說,是不想失言於楊濤。至於後來的嘛,那就是跟你交流的層面了。”

“還真是,旁觀者眼睛亮,一下就看了出來,我這個局內人當時還好一陣琢磨呢。”潘寶山笑道,“身在此山中,難識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