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彷彿被他的目光鎖住,被他的溫熱熔化,竟覺得他可憐、無辜,他之所以會這樣做,都是因為自己——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男女之間的愛,無所謂對與錯,只是他們相遇的時機錯了。
他目眩神迷,俯首吻她的芳唇,以解相思之苦。
她驀然驚醒,腦子裡一片空白,須臾才推著他,掙扎著閃避。
呼衍揭兒不顧她的抗拒,狂熱地吮著她的清甜。
從抱她的那一刻開始,他體內的血液立即沸騰起來,狂躁得連他自己都驚駭了,他從不知自己對她竟是這般痴迷、眷戀與渴求。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讓他這麼想念,想得心痛,痛得刻骨銘心。
他飢渴地索吻,即使她僵硬、反抗;他熱切地在她的臉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即使她之前不屬於自己。再過不久,她就會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
雖然是趁人之威,但他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他想要更多,她讓他發狂。
縱使千般不願、萬般痛恨,她卻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的熱唇落在唇上、頰邊、脖頸、鎖骨……忽然,胸口有些涼,她發覺,他解開了她的衣襟。
今天是她嫁給禺疆的大喜之日,這是她的嫁衣,現在,她卻在另一個男子的懷中被迫接受男歡女愛,被迫承受著他的熱情與深情。
這不是很諷刺嗎?
眉骨痠痛,她心痛如割,閉上眼,淚水滑落。
呼衍揭兒嚐到了鹹味,心神一震,吃驚地看她。
她淚流滿面,絕望地閉著眼,悲傷得讓人心疼。
他不再吻她,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今日之後,他就完全擁有她了,不必急於一時。
“放開我……我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楊娃娃悽痛道,竭盡全力掙脫他。
“深雪,我無法剋制自己。我試過了,可是忘不掉,你教我怎麼做才能忘記你?你告訴我!我也想讓自己灑脫一點,可是,每個夜裡一想到你,我就無法入睡,整夜無眠……我一直在想你,無法不想你……”他為她拭淚,嗓音悲痛而無助。
她怔怔地看他,他的眉宇凝出一道深深的痕,凝結著濃濃的傷與痛,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下。
草原上的男人是鋼筋鐵骨,是驍勇善戰的英雄,她沒想到呼衍揭兒會為情所困、為自己流淚,這樣的情,這樣的愛,她如何償還?如何了結?
她無法不震撼、不感動,可是她又能怎麼樣?
“我已是單于的女人,還為他生了兩個寶寶……我已經嫁給他了……”
“我不介意,我只要你。”呼衍揭兒為她拉好嫁衣,撫觸著她殘留著淚痕的臉頰,“有朝一日,我會讓你穿上屬於我呼衍揭兒的嫁衣。我們該回去了,所有人都等著我們呢。”
呼衍揭兒把她抱上馬,擁著她,縱馬馳回部落。
她靠在他的懷中,任他擺佈,只想著快點回到喜宴,“你會殺了禺疆,是不是?”
他漠然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
夜色籠罩,冷涼的夜風呼呼掠過,楊娃娃略微清醒。
無論呼衍揭兒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她絕不會讓禺疆有事,絕不讓呼衍揭兒陰謀得逞。
遠遠的,她望見廣場上火光通明,部民和騎兵站在夜幕之下,黑壓壓的一大片。
她震驚不已,丘林基泰和須卜也剛控制了喜宴,禺疆被人押著,身上血跡斑斑,刺痛了她的眼睛。
禺疆受傷了嗎?
她激動地下馬,呼衍揭兒悠然地抱她下馬,緊緊擁著她,朝喜宴走去。
他志得意滿,面色冷峻而邪氣,似乎告訴所有人:她,禺疆的閼氏,已經是我的女人。
楊娃娃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走不動,任由他攬著往前走,一眨不眨地望著禺疆。
丘林基泰手握匕首,緩緩地刺進禺疆的腹部,慢,很慢,非常慢,一寸一寸地刺入血肉之軀,以一種真切而緩慢的痛,凌遲著他,折磨著他的意志。
禺疆被兩個騎兵扣押著,咬緊牙關,不哼一聲,死死地瞪著丘林基泰,並不屈服,戾氣滿目,血色觸目。
鮮紅的熱血汩汩冒出,染紅了衣袍,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想掙脫呼衍揭兒的鉗制,奔過去制止丘林基泰的可惡行徑,可是,呼衍揭兒不會放開她,緊緊地抱著她,沒有一絲縫隙,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呼衍揭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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