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珠光寶氣的打扮很得體,只是他動怒了大打折扣,王浪軍視感他的表象,躬身抱拳一禮,散開手引向狄溥說道:“狄溥身為捕頭,每逢望日都在府衙裡值守。
今日狄溥擅離職守,跑回莊中對我下殺手,敢問狄老這是巧合,還是一場預謀?”
因為自己撞破狄小姐沐浴的時候,正巧碰上狄溥帶著護衛趕到了後莊,他不問青紅皂白對自己痛下殺手。
自己的後腦勺被他打破了,醒來後想起他從三十多里外的長安城趕了回來,正逢自己走到狄小姐的閨閣下面。
所以這也太巧合了,意味著狄溥身上有問題。
狄溥渾身微顫著冒出了一頭熱汗,不知是他摸著疼痛後脖頸疼得出汗,還是他做賊心虛嚇出的熱汗?
溥兒怎麼回事?狄奎念及家醜不可外揚,狐疑的掃了狄溥一眼,轉向王浪軍輕斥:“哼,溥兒辦案順路歸家。
正好撞上你行苟且之事,帶人對你實施抓捕皆是職責所在,你這庶子拒捕傷人,還敢惡語相向?”
“你這是惡語昧心,幫他草菅人命遮掩罪行,一心責難與我算什麼?
我若是被你們殺了,真的可以掩蓋這閣樓中的小姐失貞一事麼?”
王浪軍微微蹙眉撇了他一眼,轉身指向閣樓說道。
這位狄老存心護短,流露出一臉的重男輕女的不屑之色,還想殺自己封口,掩蓋狄小姐失貞一事,雪藏家醜不外揚。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特別是這種風流韻事,一定會不脛而走,醜聞遠揚。
導致狄小姐輕則嫁不出門、老死閨中,重則懸樑自盡香消玉殞。
“嗚嗚”
閣樓內傳來狄小姐的悲泣聲。
表姐的命真苦,晁小姐看著表姐悲傷的模樣,撩羅至窗後脆聲詢問:“採兒懇請外祖父體諒表姐的苦衷,不要讓表姐成為狄家的被人取笑的笑柄…”
狄奎聞之色變,梭目狄溥流露出陰晴不定的面色,心中憤懣,甩袖轉向王浪軍說道:“罷罷罷,你先到偏院療傷,此事容後再議…”
再議就是包庇…王浪軍不置可否,邁步向前走去,走近狄溥說道:“議婚當嫁誰為媒?
顧全在下娶嬌媚。
成親之日邀坐陪。
對飲三杯議誰黴?”
狄溥驚慌的讓道一旁,目送淫-賊捂住後腦勺上傷口從身邊走了過去,咬牙說道:“你偷窺狄家小姐沐浴被我們撞破了,還敢拒捕襲擊我們,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等著好酒好肉的伺候著,餓死你們家的姑爺可就貽笑大方了。”
王浪軍鬆開了捂住傷口的右手,向後連擺著說道。
狄奎怒視著狄溥,氣得遍體顫抖甩袖就走,順便安排人給王浪軍送飯。
王浪軍剛走,眾人相繼離開了。
“吱嘎”
閣樓窗開。
狄小姐探頭出蓮花盤雲的鳳首,看向那灰衣少年人的背影說道:“香荷,你把桌上的點心給姑…給那人送去…”
“是,小姐的臉紅了…”
香荷嫣然一笑,調侃著端起桌上的點心就走,羞得狄小姐滿面飛霞,啐道:“死妮子,仔細你的皮…”
“咯咯咯…”
香荷嬌笑,晁小姐挽起表姐的蓮臂,笑道:“恭喜表姐得此郎君,咯咯,好癢,別鬧…”
鬧罷,表姐妹二人依窗對坐。
狄小姐居東,手託粉腮凝視著荷塘裡的微波盪漾著嫩荷的景象,幽幽的說道:“表妹,那人端是嘴利佔盡了便宜,羞死人了…恐怕…”
“哈,恐怕表姐難以侍寢,那人武藝高強…”
晁小姐雙手托腮,眨著妙目,似笑非笑的盯著表姐打趣的說道。
惹得狄小姐嬌嗔不依,羞怯的隔桌與表妹嬉鬧,雙雙鬧的漫窗嫣紅,窈窕舞姿生起了波瀾。
“沙沙”
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循聲望去,只見香荷慌慌張張跑到窗下,仰頭甩落俏臉上些許汗珠,喘息著說道:“小姐,那人一連吃了三桌酒肉,還不見飽,當場被那些僕人嚼舌根了,傳的滿府裡的人說那人是餓死鬼投胎的…”
“呀,不好,這話會落人口實的,所有人一起宣揚狄家招了一個餓死鬼投胎的姑爺,再傳出餓鬼姑爺偷窺表姐沐浴的事。
到那時,那人會被祖父驅逐出府,還會有生命危險,而表姐恐怕…”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