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帝已經隱隱猜到了慕容飛雲的打算,不外乎又是詐死,而且還是一雙。
但……也罷!今朝若能了結蠻族這一後患,是該暫息刀兵,給鳳皇朝一個休養生息的時間了,畢竟經年累月的打仗,國庫的消耗實在巨大。
而既然要休養生息,有沒有軍事奇才相助就不重要了,不如放慕容飛雲和餘瑜自由,那兩人雖然屢屢頂撞他,卻終究於國有大功,難道要逼死功臣?那等小人行為他還不屑做。
想通後,鳳帝哈哈大笑,決意再不提有關慕容飛雲和餘瑜之事。
兩名絕世將才從此淹沒在滾滾紅塵,再不復其璀璨本色。
餘瑜率領前頭部隊與蠻族聯軍在黃土坡打了兩天,第一天不分勝負,第二天小敗,遂收攏戰線,原地紮營。
她得在這裡跟蠻族聯軍糾纏三天,等待稍後出發的慕容飛雲率領後續部隊對蠻族聯軍做出圍殲之勢,然後裡應外合,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暴熊族長首勝大喜,幾乎把老底都掏出來等著跟餘瑜對陣。在他想來,所謂的平遼將軍也不過爾爾。
餘瑜嘛……覺得很煩,坐在營帳裡把玩著金鎖,想念著慕容飛雲。
人果然不能太享受,三年的相思都忍了,兩日的別離卻令她如坐針氈。
他好嗎?重陽城可不比襄城,縱已入春,早晚依舊寒涼,一個下小心就要患傷風。
再度見面發現他身體差了好多,想當年他身為南朝大將軍,鎮守襄城時威風凜凜,與鳳罩交戰,熬上三個日夜依舊談笑自如。
現在可不行了,兩鬢添了白髮,稍微操勞一下就要咳嗽,北地的燒刀子連一口都喝不得,前幾天不知道哪個該死的灌了他一杯,害他頭疼了兩天。
“養了三年傷,還是一副破身體。”她實在無法想象當年他自襄城詐死時受了多嚴重的傷,休養如此之久猶末平復。
趙乙是很忠心,可惜不細心,沒她在慕容飛雲身邊照看著,叮囑他吃藥、喝補品,她就是不安心。
說來真不該讓他參與這場戰事的,刀劍無眼,要有個萬一,她怎麼辦?
她越想越心慌;一個面臨蠻族聯軍壓境都能神色不改的女將軍,唯獨對一個“情”字,痴痴纏纏。
不知不覺,天色漸亮,伙頭軍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了。
有親兵將早膳端進她營帳,卻見他們的平遼將軍正對著一隻金鎖發呆。
“將軍。”親兵將早膳放在餘瑜面前的几案上。
烏嗚嗚——
號角響、戰鼓擂,是蠻族進攻的訊號。
“將軍。”探馬來報。“蠻軍已齊集在前方三里處,看樣子是要發動總攻了。”
“左、右翼先攻,中軍下動。半個時辰後,左翼佯敗退回中軍,再過半個時辰,讓右翼也回來,成圓陣形防守,靜待二路軍訊號,一起圍殲蠻軍。”第三天了,慕容飛雲應該已經率領二路軍進入草原了吧?
她只看過慕容飛雲打水戰,沒見過他打陸戰,到底行不行啊?這弓馬之術,可非一朝一夕就能精通。
“唔!”頭好痛,每個人談感情的時候都是這樣煩的嗎?她記得爹孃、大哥大嫂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洞房花燭夜掀了蓋頭,一切便成定局,沒見過他們誰這樣心神不寧的啊!
早知道不讓慕容飛雲上戰場了,省得她現在為了他的安危坐立難安。
都怪他出的爛主意,說什麼戰場混亂,最適合混水摸魚,摸吧摸吧!小心摸魚不變水鬼。
“另外,派人與二路軍聯絡,務必掐準合擊的時機。”下完命令,餘瑜揮手讓探馬退下。
“得令。”探馬執行命令去了。
“將軍……”親兵見餘瑜神思不屬,以為她身體不適。“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召軍醫來看?”
“本將沒事,你也退下吧!”她正煩著呢!不要有人在旁邊吵。
“可是……”親兵還想說。
咚咚咚,鳳軍這邊的戰鼓也已擂開來了。
“出去看看。”餘瑜搶步出了營帳。
外頭旌旗飄飄,馬嘶人昂,三軍已然整備。
尤其左右翼軍士,個個殺氣騰騰,也難怪啦!才做好飯,還來不及吃飽,蠻軍便來攻擊,存心不讓人舒坦嘛!
鳳軍哪知蠻軍之苦?鳳皇朝如今國勢強大,軍用口糧極其豐盛,埋鍋造飯的香氣遠遠傳開,把還在睡夢中的蠻軍吵醒,想起自己只有幾塊乾肉,別人卻吃香喝辣,莫怪這些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