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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蘇雲看著馬車後的明德門,只見高達數丈厚實的城門兩側還立著兩隊身著盔甲的兵士,手持長戟威風凜凜立著,不禁笑了笑:“可不是,果然一派威嚴之氣。”

小巧看著一隊騎馬的兵士正從明德門中飛奔而出,當先的是一位身著銀鱗兩襠塏,帽盔簪纓,年輕俊美的少年將軍,正揚鞭策馬大步飛奔越過秦府兩架慢悠悠地行走的馬車,帶著肅殺之氣絕塵而去。

她歡喜地道:“娘子快瞧,這位將軍真是年少俊俏。”說著痴痴看著那隊兵士消失的方向。

蘇雲聞言瞧了一眼,卻是不曾看見,笑著道:“該不是你這小蹄子動了春心了吧,明兒怕是要替你找戶人家了。”

小巧噌地紅了臉,低下頭去,囁嚅著道:“娘子拿婢子取笑呢,不過是瞧見了說一說罷了。”

蘇雲忍不住扶著肚子笑了起來:“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看你臊得……”小巧更是臉紅地不可開交,撅著嘴不依不饒地與蘇雲掰扯起來。

前邊一架緩緩走著的馬車上,魏氏聽到了後面蘇雲主僕二人的說笑聲,笑著與秦大夫人道:“阿家聽聽,雲娘能出來上香心裡歡喜著呢。”

大夫人捏著一串佛珠,笑得眉眼彎彎,點頭道:“她從前在鄒家哪裡能這麼自在地出來,自然是歡喜地。”說著卻又嘆了口氣,“或者不教那鄒大郎再接了她回去也好,雲娘自小便是受盡委屈,難得有這般安生的日子。”

魏氏輕聲道:“只是雲娘如今也還年輕,便是不去鄒家也不能就這麼帶著孩子過一世呀。”

大夫人捏了捏佛珠,笑容淡了不少:“這有何難,待雲娘生下孩子,再提她張羅起來,就在長安尋一戶好人家,只要品性良善,家境尋常也無妨,雲娘是個會打點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話雖這樣說,只是婆媳二人都知道,雲娘畢竟是被逼著和離的棄婦,又帶了個孩子,不比未出閣的女娘,要想再尋一門好一點的親事談何容易,除非是甘願做填房或是妾室。

魏氏沉吟片刻道:“只是蘇家那邊怕是不會應承吧,畢竟雲娘是蘇家娘子。”

大夫人提到蘇家便是嗤之以鼻:“你當她們會那麼好心打發雲娘過來看我,還會再讓她回去?先前蘇家已經遣人送了信來,說是讓雲娘多留些時日,更是留下話,若是有什麼合適的人家就請我替雲娘做主訂下了。這分明是不叫雲娘再回去。”她越說越氣惱,想不道蘇家也算得上洛陽有頭有臉的門戶,竟然就這麼對待嫡女。

魏氏聽得也是氣悶,想到蘇雲一個人大著肚子打理鋪面,卻是被蘇家人這般苛待輕視,更是不忍,輕聲道:“那待孩子生下來,再慢慢替雲娘說一門好親事吧。”

在說笑和交談聲中,馬車已經到了南郊樊川華嚴寺山門前,慢慢停了下來。魏氏扶了大夫人下車,蘇雲也扶著小巧的手慢慢下來,交代好車伕看好馬車,這才帶著丫頭婆子們進了山門順著山道向寺廟行去。

離華嚴寺不到十餘里的官道上,壽王李瑁穿著石青軟緞圓領長袍,戴著青紗幞頭,腰間束著條藏青汗巾子,一雙軟底平頭靴,一副尋常商賈的打扮,騎著馬緩緩而行,他身後還跟著數個隨從,都換了商戶的衣著,馬背上還搭著褡褳,叫人瞧來便像是一隊出門行商的商隊。

李瑁身旁一位膚色黧黑,面容肅穆的中年男子與他低聲道:“太子一直十分忌憚殿下,先前陛下將益州封與殿下,又將劍南道兵權一併賜給殿下節制,便已成為太子的心腹大患,此次殿下貿然離京回益州,只怕更是叫太子生疑,未必肯這麼輕易放過。”

李瑁微微皺眉,面色冰冷:“太子未免太過多慮,我不過是回益州處理軍務,以防夷人再犯,何嘗有別的心思。”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著,“只好這般喬裝改扮,悄悄回益州。”

中年男子低低一嘆:“因了當初貞順皇后之事,太子只怕從未安心過。”

李瑁抬頭,冷冷望著前方:“如今他已是太子,母后也已仙逝數年,卻還不肯罷手!”

正說話間,聽得後面隨從策馬上前來,凝重地道:“殿下,後邊怕是有追兵。”

話音未落,只聽得身後的官道傳來紛亂嘈雜的馬蹄聲,遠遠便可聽見,怕是來人不少,行得急促。

不多時,一隊全副甲冑,腰間繫著明晃晃橫刀的兵士疾行而來,當先的正是先前蘇雲在明德門見過的那位少年將軍。

李瑁見到他時,眼光微微深黯,面色仍是冰冷一片,中年男子卻是有些焦急:“是建寧王,帶著不少兵士來了,必然是要尋殿下來的,殿下先走,待屬下幾個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