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那就怕了……是她聯絡燕北飛把鳴翠弄走的,如果是鳴翠橫死他鄉,回來找她算帳,並不冤枉她。況且最近,少奶奶做過奇怪的夢了,沒辦法不讓人往壞處想。
“奴婢……奴婢……”碧荷剛想解釋,忽然就見少奶奶鼓起腮幫照著燈燭一吹,登時屋裡一片漆黑,唬的碧荷跟鳴緋兩人齊齊一驚,險些叫出聲來。
鬱楓趕緊趁機急來佔妻子便宜,摸過來握住她的手:“好黑啊,採箏,我害怕。”
她自然知道他是裝的,毫不客氣的往他手背上擰了一下,但是嘴上很溫柔的道:“別怕,我在這兒呢。”
鬱楓吃痛,含淚道:“……嗯,我不怕……”這女人對自己下手還真不手軟。
採箏也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了,沒過一會就給他揉了揉,雖然兩人沒說話,但鬱楓心裡暖融融的。藉著月光,看清她面容的輪廓,忽然想吻吻她,糾結了一會,決定退而求其次,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下。
她癢得的輕笑:“討厭。”
鬱楓見她沒法活,正準備得寸進尺的再偷點腥,忽然就聽外面隱隱傳來哭泣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夜間裡卻能聽的很清晰,嚶嚶的抽噎著。
碧荷和鳴緋聲調都變了:“少奶奶。”
鬱楓覺得奇怪,聽聲音像是院牆外傳來的,按理說有值夜的更夫來回巡視,敢有大晚上不睡覺亂溜達的丫鬟,一準被發現。
“哼,小鬼後面,都有閻羅王。”採箏冷笑,問鬱楓:“你聽這聲音像鳴翠嗎?”
語氣裡頗有幾分酸溜溜的醋勁,鬱楓不想招惹她:“聽、聽不出來。”
採箏道:“你們看,鳴翠當初跟少爺那麼好,都聽不出來是不是鳴翠,你們兩個是如何聽出來的?”
“這……就是……”碧荷支支吾吾的道:“奴婢覺得、覺得只有鳴翠才……”除了她之外,這院子裡也其它能找她們尋仇的人了。
“只有她如何?”採箏哼道:“你們覺得她有冤情?!”
“不是……”碧荷跟鳴緋瑟縮的回答。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以後少自己嚇唬自己,外面這個哭嚎的,保不準是哪個院子的派來故意嚇唬咱們的。”採箏嘖道;“可惜呀,當我顏採箏是個膽小鬼,被個女人躲牆根下哭兩聲就亂了陣腳了,真是可笑。”說完,撐著扶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鬱楓攔住她:“你、你要幹什麼去?”
“開門說幾句話。”她怕鬱楓擔心:“到院牆那,我不會出去抓人的。”見他還攔著自己,便笑道:“你隨我一起來,但你可要記住,不能出聲。”牽著丈夫的手,撒嬌似的道:“走,陪我出去說兩句話。”
小心翼翼的開啟門,採箏跟丈夫走到院子裡。今夜月光如水,不點燈籠也能看清四周,況且還有鬱楓加倍用心的呵護著,她順順當當的走到了牆根。
那聲音此時哭的愈發淒涼了:“好冷啊……奴婢要回家……要回家……”
聲音時斷時續的,聽的鬱楓心裡發寒。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這哭聲的確與鳴翠有幾分相像,尤其當人被哭聲唬住,心裡發抖後,簡直越聽越像,於是便也越聽越怕,內心不免發毛。
他一個男人,聽到這動靜,尚且心慌,怎麼顏採箏絲毫不為所動,反倒表情裡帶著幾分鄙視。
“呦,是鳴翠回來了嗎?!”採箏突然大聲道。
院牆那邊的哭聲一頓,但並沒有停,仍舊在嚶嚶哭泣:“奴婢……好慘啊……”
採箏啐了一口,接著罵道:“當我怕你?!有能耐擱院牆外哭什麼啊?直接進來,看你恨哪個,痛快索了命去。就看不上你這小蹄子,活的時候,背地裡勾勾搭搭,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死了,也這般拖泥帶水的,再冤枉,也註定是個窩囊廢。”
鬱楓愕然瞅著妻子。此時院牆外的哭聲真的變弱了。
“沒種的死蹄子。”採箏叉著腰冷笑道:“你要是鳴翠,我看不起你。你要不是鳴翠,哼哼,我更瞧不起你,你領了個哪個主子的錢,跑這兒來嚇唬我?回去告訴你主子,我不想撕破臉,所以今晚上沒安排人擒你,是給你們個面子,畢竟一家老小還得在府裡繼續生活下去呢。但別拿我的好心,當我好欺負,若再敢跑我這用這下三濫的法子鬧事,別怪我真把你們弄成孤魂野鬼!”今晚上不抓哭泣的‘女鬼’,也有另外一個原因,如果把人抓住了,便證明採箏所謂的夢到鬼是假的,不用驅邪了,可就耽誤大事了。
一番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