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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婦人是楊氏的陪房——林成家的。只是這個林成家的平日只照管錦華院與二門外的日常往來,極少與後院的姑娘們見面的,這會兒來她安時院做什麼?

“給大姑娘請安。”林成家的沒有一絲託大,上來就規規矩矩的行禮。

雖然心裡疑惑,但一看到林成家的,靳宜安就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大娘快別多禮,我記性不好,不大認得,印象裡似乎這位大娘是母親院中的?”

林成家的笑了起來:“大姑娘還說記性不好,自打您回來,總共也就在進府的時候和奴婢見過一面,能記得奴婢是夫人院中的已經很了不得了。”

既然林成家的承認是楊氏的人,靳宜安怎敢讓站著答話,不等安排,木兒已經給林成家的搬來一張小杌子。林成家的也不扭捏,道了個謝就坐下了,含笑對靳宜安說道:“按理說,我不該這麼晚了還來打攪姑娘,只是夫人心裡一直惦記著姑娘,實在放心不下,才讓我連夜過來了。”

靳宜安慢慢的“哦”了一聲,心裡不禁冷笑,楊氏還真是把她放在心尖上惦記啊。

“那劉氏的罪名已經定下了,可她私吞的姑娘的東西卻是大半都找不回來了,”林成家的說到這裡,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隨後才繼續說道,“雖說夫人又特意給姑娘補上了不少,但難保這院子裡還有那欺心的刁奴,姑娘又是病了一場剛回來,夫人怕這起子奴才伺候不好,便遣了奴婢來照管一二,也是疼姑娘的意思,省的院子裡有小丫頭淘氣,氣著了姑娘就不好了。”

也就是說,林成家的明明白白就是楊氏插來的眼線,正大光明的盯著自己。靳宜安心裡飛快的轉過無數個念頭,但她知道這個人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又推辭了幾句,靳宜安才向著錦華院方向行禮謝恩。

反正她的院子裡除了草兒和木兒以外,沒有一個是她的人,現在多加一個林成家的也沒什麼兩樣。靳宜安摸摸臉,眼中飄過一抹古怪神色,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蝨子多了不咬人”?

“對了,”林成家的接過木兒手中的梳子幫靳宜安梳頭,邊梳邊說道,“我來時好像在門口遇上了大姨娘的人,不過門口的婆子沒放她們進來,方才和姑娘說著話,也就忘記告訴姑娘了。”

靳宜安心頭猛跳,緊緊攥了下拳頭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平靜的問道:“大姨娘?她不是在禁足嗎?”

“夫人今兒下午已經解除她的禁足了。”林成家的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笑著打量銅鏡中的靳宜安,“大姑娘的頭髮真好,這麼披下來,和緞子似的。”

靳宜安摸了摸光滑的髮絲,從鏡中看到草兒已經走了出去,於是奇怪的問道:“大姨娘這麼晚了來做什麼?看門的婆子為什麼不讓進來?”

“奴婢想來,大姨娘或許是牽掛著姑娘吧。”

再怎麼說,大姨娘也是大姑娘靳宜安的生身姨娘,就算靳宜安現在被寫在了楊氏名下,那血緣也是改不了的。

“也許吧,”靳宜安點點頭,又冷哼了一聲,“至於為什麼進不來,我也能猜出一二,那幾個看門的婆子比我架子都大呢,也就看林大娘你是母親院裡的才不敢放肆。”

林成家的立刻瞪了眼睛:“有這種事?那可真是該死了,區區幾個看門的婆子而已,好不好明兒打一頓賣出去,另換老實的來就算了。姑娘放心,奴婢一定給姑娘出這口氣。”

院子裡已經傳來了爭吵聲,是草兒的動靜。

木兒皺了皺眉:“草兒那丫頭就是個炮仗,大晚上的吵什麼吵,姑娘稍坐,奴婢這就去看看……”

不等她出去,院子裡的聲音就傳到了屋裡,也虧得安時院是整個靳府內宅中最偏僻的一處,還隔著洗衣房,否則早就引來其他人了。

“姨娘怎麼了?也不算正經主子,搬出來名頭嚇唬誰呢!”

這尖銳的叫罵聲讓靳宜安擰起了眉,忍不住起身說道:“這麼大半夜了鬼哭狼嚎的,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架子,說話比我這個主子還響亮。”

林成家的扶住了靳宜安,似是意有所指的說道:“姑娘息怒,別和那糊塗東西一般見識。奴婢知道姑娘心疼姨娘,這裡也只有姑娘能為大姨娘做主了。”

“林大娘這話錯了,”靳宜安搖頭,示意木兒開門,邊走邊說道,“她們欺侮大姨娘也就罷了,畢竟大姨娘不該這麼晚了還來,但她們這麼大吵大鬧的,傳到母親那裡,傳到其他妹妹那裡,我明兒還有臉見人嗎?”

現在是月初末,天上早早的不見了月亮,院子門口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