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錯覺,她覺得她的樣子變了許多; 現在就是個十足的女人; 估計現在穿上男裝旁人多看幾眼就會懷疑。
大夫把過脈之後; 趙鄴就在與他說話; 每句話說的不多; 但卻鉅細靡遺; 連血液顏色都問了正不正常。
大夫拼命忍住臉上依然看的出驚訝,男人都覺得女人來潮是晦氣事,這位爺倒是厲害; 看起來還特意檢視了顏色。
秦筠這些天臉皮急速增厚,這種程度已經無法讓她產生羞意惱意,目光不避不閃,就像是說的不是她的事。
“夫人這是身體太虛,所以才有烏血,過些時日調整好了,就能完全正常。”
趙鄴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秦筠依稀能感覺到他眼睛放光。
冷血動物那種發現獵物興奮的感覺,森森的透了出來。
“我們回京吧。”屋裡沒了旁人,秦筠突然說道,“儘量減少傷亡,我可以幫你。”
趙鄴微微擰了擰眉頭:“什麼?”
“你不是說過我的弱點很明顯,我的弱點的確很明顯,所以我打算幫你,雖然我不是王爺是公主,但我怎麼說也是我父皇的親生血脈,我若是幫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既然自由註定沒有了,那她就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比如江山安定,百姓安居。
選擇幫趙鄴是最優解,他既然當了三年皇帝,穩定比推翻容易。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這個想法在她心裡過了幾遍,今天算是終於吐了出來。
“你覺得如何?”
見趙鄴不說話,面色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秦筠嘴唇抿了抿:“這事對你來說沒有壞處。”
趙鄴突然坐在床榻邊上,手指拂過她額頭的碎髮:“你最近要好好休息,大夫說你最近不要勞心費神。”
任誰覺得自己在說正經事的時候得到這樣的回應,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秦筠墜痛的小腹,忍住沒有一腳踹在趙鄴的身上。
“趙鄴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還是寧願民不聊生,這場仗打的你死我活。”
趙鄴皺眉,卻不是因為她的態度,而是看到她捂著小腹的樣子。
“很疼?”
秦筠冷哼了一聲,捲曲地躺在了床上,背對趙鄴。
她是瘋了才把剛剛的話說出口自取其辱,她覺得自己算是重要,但是在趙鄴的心中,她估計是個什麼角色都沒有的小蝦米。
女人捲縮成一團,看起來更瘦了。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生氣,還是裝可憐來讓他退步。
趙鄴見狀,把人扳了回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繼續揉動,終於開始正視她的話:“無條件幫我?”
“當然不是。”秦筠抓住了他的手,“五年之後你放了我。”
趙鄴眼裡閃過難以察覺的陰鬱,也就是猜到了她要說的內容,才一直不想正面回答她。
他是說過幾年後他覺得她沒意思了便會放她離開,但是現在他光想到了她有離開他的心,心中就有一把燒的正旺的火順著心口往四肢蔓延。
秦筠看著趙鄴的眼神有些挑釁:“你不會五年以後還捨不得我吧,難不成你真的喜歡……”
她沒說完,趙鄴便頷首承認:“不喜歡,自然不會跟你歪纏,我們倆的稀薄情分還不足以讓朕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看到趙鄴點頭秦筠心緊了緊,但見他說話的態度,心又放了下來。她認為的喜歡,跟他的喜歡並不是一回事。她認為的喜歡自然是戲文裡那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個死了另外一個也一蹶不振。趙鄴的喜歡應該跟這種相差十萬八千里。
秦筠摸了摸手腕被趙鄴綁住弄出的紅繩,要是她所想的那種喜歡,趙鄴自然不可能那麼對她。
“我給你兩天時間,讓你來考慮,你要知道我若是站在你這邊,你能少掉多少麻煩。若是你想通了,我跟你簽字畫押,只要你保證五年後能放了我,我這五年一定用盡一切辦法,讓你坐穩這個皇帝。”
“朕的承諾不是不作數嗎?”趙鄴勾了勾嘴角,“說不信任我,而在這世上最信任的還是我。”
後一句趙鄴沒有用“朕”的自稱,低啞的聲音隱隱有種纏綿的味道。
對於趙鄴的話秦筠沒有反駁,因為他說的事實,她嘴裡雖然說不相信趙鄴,但是讓她選她還是會覺得趙鄴的誠信最高。
“雖然到現在都不明白你怎麼就看上了我,但信任我自然是信任的,剛剛說的那些難聽話不過是氣話。”既然是談合作的關係,秦筠嘴甜起來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