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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小戲子的分配

她們見各官員家中,凡是養著男女戲子的,已經全部遣發回家。尤氏等人便商量好後,等王夫人回家時向她提出這個建議,也打算把賈府中十二個女孩子遣發回去。尤氏說:“這些人本來是買的,雖然現在不學唱戲了,也可以留著使喚,或者也可以讓她們的老師各自領走。”王夫人說:“這些學戲的不能和使喚丫頭比,她們本來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是因為家裡無能才被賣了出來做這種事情。裝醜弄鬼的做了這幾年,正好遇上這個機會,不如給她們幾兩銀子做盤纏,讓她們各自回家吧。這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做法,既做了善事,也不會顯得小氣。雖然現在還有幾個老的留在這,那是她們自己的原因。有的不肯回去,才留下來的。後來長大了就嫁了咱們家的小廝們了。”

尤氏說:“那我們也去問問她們十二個人。有願意回家的,就通知她們的父母來接,給她們幾兩銀子當路費才合適。如果不是父母親人來接,就怕有人冒充把孩子領出去又轉賣了,豈不辜負了這恩典。要是有不想回家的,就繼續留在府裡。”

王夫人聽了笑著說:“這話妥當。”

尤氏等又派人去通知鳳姐兒,同時也通知了管理部門。決定每個老師給八兩銀子的遣散費。對梨香院中的所有物品進行清點登記,並派專人夜間看守。又把那十二個女孩叫來親自詢問,結果有一多半女孩不願意回家。有的說,雖然有父母,但回去後還是會被賣;有的說父母已亡,她們是被叔伯兄弟賣出來的;有的沒有親人可以投靠;還有的說捨不得離開這裡。真正想走的只有四五個人。王夫人聽了,只好留下她們。至於想走的那四五個人,先讓她們的乾媽領回家,再等親生父母來接。那些不願離開的女孩,則安排在園子裡工作。

她們的安排情況是這樣的:

賈母先留下了文官;

正旦芳官給了寶玉;

小旦蕊官分配給了寶釵;

小生藕官則給了黛玉;

大花面葵官送給了湘雲;

小花面荳官歸了寶琴;

老外艾官給了探春;

最後尤氏要了老旦茄官。

這時候她們各得其所,就如同剛放出籠子的小鳥一樣,每天在園子裡快樂地玩耍。大家都知道這些人不會做針線活,所以沒人使喚她們,也不會對她們過於苛責。其中有一兩個比較懂事的,擔心以後沒有用得上的技能,就把本專業丟下,開始學起針線、紡織等女工來。

一天,朝廷舉行大型祭祀活動,賈母等人凌晨4點就出發了。她們先到下榻地吃了些點心,然後入朝參加早晨的祭祀。祭祀結束後,她們再回到下榻處吃早餐,稍微休息片刻後又入朝。等中午和晚上兩次祭祀之後,她們又出來去下榻地休息,吃過晚飯後才回家。

正巧,這個下榻地點是一個大官的家廟,是比丘尼焚香修行的地方,房間很多又非常乾淨。這座廟有東西兩個院子,榮府租了東院,北靜王府租了西院。太妃和少妃每天在這裡吃飯休息,她們見賈母一行人在東院住,大家進出都互相照應。至於其他瑣碎的事情就不詳細說了。

我們來說說大觀園裡的事。因為賈母和王夫人天天不在家,又送靈去,用了一個月時間才回來。園子裡的丫鬟和婆子們就有了很多空閒時間,她們經常在園中四處遊玩。再加上原來在梨香院裡服侍的婆子們的也被安排到了園子裡,幫忙打理各種事情,園裡感覺人多了不少。她們原來在梨香院的時候,因為文官等小戲子心高氣傲,她們有的仗勢欺人,有的挑三揀四,還有的嘴巴不饒人,大多不太安分。那些婆子們心中無不怨恨,只是嘴上不敢跟她們計較。現在戲班也解散了,大家都挺高興的。有的人不再計較以前的仇恨,也有人心眼小還是心懷舊恨。所以就把這些人分開分配到不同的主子名下,這樣她們也不敢再互相找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