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好!”武媚娘欣然的一笑,走到床邊放下幔帳,除去了長袍與外衣躺倒下來,說道,“要等我睡著了才許走哦,要吹滅燈,別弄起火災了。”
“放心,睡吧!”
“我睡了哦!”
武媚娘拉過被褥蓋上,身體一時有些冷得瑟縮發抖,但心裡真是暖暖的。
頭一次的,她感覺到了男人帶給她的安全感,感覺到了關懷帶來的美妙。雖然在旁人的眼中,自己這個十幾歲的少女已經是個令人驚歎的“女強人”,可真正又有幾個人懂得的她的辛酸與苦楚?
武家雖為開國名門,可已然沒落。她自己身為庶女,又為兄長所不容。至從兩三年前父親去世後,她們母女一度差點被趕出門家無家可歸。從那時候起,她就極度害怕孤獨與無依無靠的感覺。
從小人父親那裡汲取的商人意識,與這幾年來的經歷,將她的性格打磨得有如男兒一般堅韌,又很看中實際。她覺得,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是最為可靠的。於是她曾願意進皇宮成為妃嬪,希望得到皇帝的寵幸從此鹹魚翻身,能夠改變自己與母親和境況。她想行商賺取大錢養活自己和母親,不想再被人看不起,更不想像一條狗似的被人轟出家門。
從來,她都是極為好強的,不認輸,堅信自己能夠改變一切。
可是堅強的背後,是旁人無法觸及的寂寞與孤獨。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縱橫商場,每天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曾經面對許多的風險與危機,看慣了人們的虛偽奸詐與暗懷不軌,也習慣了世俗對一個商人的冷眼與鄙視——但心中,始終有一處地方是空落落的。
再多的錢,也無法填補心中的那一片空白;再如何受到人們的尊敬與誇讚,也改變不了她仍是孤獨與寂寞的這個事實。
以前是因為窮困僚倒與受人欺負而鬱悶,現在則是站在人群中也能感受到無邊的寂寞。
可是今天晚上,秦慕白卻帶給了她別樣的享受。
只是簡短的一句話,或是細微的一個動作,或是不經意的一瞥一笑,都能讓她的心湖盪開漣漪。
……
透著幔帳,武媚娘看著燭光之下坐在幾邊獨自慢慢斟飲的秦慕白,突然有點衝動,想要叫他過來……
過來?幹嘛?……
她的臉,頓時變得滾燙!
急忙用被褥矇住頭臉,武媚娘側轉過了身去。
她甚至不敢再轉頭去看坐在那裡的秦慕白。
……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房間裡靜悄悄的,只聽到蠟燭燃燒時間或發出的輕微劈叭聲。
過了許久,秦慕白隱約聽到裡間傳來武媚娘均勻的呼吸聲,猜想她大概是睡著了。於是輕輕的起了身撩開幔帳走近前去,彎腰下去替她掖了一下空起的被褥,然後細下打量起武媚娘。
“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秦慕白心中讚歎道。
如假包換的睡美人!
情不自禁的,秦慕白慢慢彎下腰,靠近她的臉龐。
被褥之中,武媚孃的手緊緊拽住了被子,死死忍著沒有動彈,也不讓自己做出任何驚動的舉動。
她先是嗅到了一絲清香的酒氣,然後耳邊聽到輕微的呼吸聲,繼而感覺到有一團溫暖的東西在向自己靠近。
“咚咚!”
武媚娘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然如同打鼓!
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感覺到一抹輕微的溫熱,帶一點點潮溼。很溫柔、很輕盈的抹過。
“他、他吻了我?”
芳心大亂!
以至於秦慕白何時抽身離開,如何吹滅燈小心的拉上門,她都全然不知道了!
等她回過神來急忙扭頭一看時,房中只剩幽深的一片漆黑……
“壞蛋,大壞蛋!”武媚娘坐起身來,伸手捂在自己被親過的左臉頰上,渾身燥熱心跳如鼓。
這一夜,還如何能睡?
……
早晨,秦慕白應褚遂良之邀先來到了刺史府衙門。
昨天秦慕白放下話後,絳州刺史府已經正式接理下了武媚孃的捐贈。一大早,武媚娘早已安頓好的數十車寒衣被褥與糧草犧羊,都已經運到了刺史府府庫邊。別看武媚娘小小年紀,手下卻是有了不少的一批得力之人。大事需她做主,具體如何操辦或是一些小事,全有她手下的人張羅。
而且,張羅這些事情的,還多半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
當她們出現在刺史府時,真是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