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說了,你動身去長安吧!”陳妍臉一紅,急忙催促。
“我看這秦慕白就不錯……”
“再說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好好,不說了!”李道宗哈哈的笑,“乖女兒,為父去也!”
……
秦慕白回到了客棧,幾名隨行的百騎小卒都在房裡等他。見他獨自一個人回來,紛紛有些驚訝,問道:“將軍,陳妍為何沒來呢?”
“她應該留在王府裡做客吧?我也不清楚。”秦慕白隨口扔了一句,翻身躺在床上,“大家肯定都累壞了,各自回房好生歇著。睡醒之後飽食飽飲,我們再趕路回稷山。”
“是,將軍。”眾小卒不敢再多言,離開房間各自歇息去了。
秦慕白雙手託著後腦勺長吁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官場也好,江湖也罷,真是人心隔肚皮。我萬沒有料到,這個陳妍始終有事瞞著我。其實我也真是挺傻,早該想到她會先把帳薄拿給李道宗去看了。祝成文就是因為李道宗而死,臨死又留下遺言死保李道宗……換作我是陳妍,肯定也會第一時間拿著賬本去見李道宗啊!”
“然後接下來,陳妍再在李道宗的指引之下,幹出這若干的事情。包括她混入我們當中,打聽我與李恪的來意和態度立場,實際就是在刺探皇帝的用意。之後她又去刺殺了張天賜……賬本在她手上,張天賜一死此案就死無對證再查不到李道宗頭上。再者,就算刺殺失敗,也能打草驚蛇探明我們這一方陣營的真正意圖與立場!”
“厲害呀,李道宗!他知道我與李恪是皇帝派來的,只是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何在。如此三番兩次的刺探,加上我今天的王府之行,他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了。一來,他清楚了此案已經被我們查了個水落石出,他想要抵賴已是不大可能;二來,他明白了我與李恪,是願意幫助他的;三來,他也明白了皇帝就是要借稷山賑災撫民這一舉動,調查這一方的貪官汙吏集團剷草除根,並有意對他江夏王敲山震虎,給他一個警醒!”
“這實際是一場,皇帝與江夏王之間的博弈!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棋子!所以,他今天才不領我的情,馬上將我轟走。表面上看是對我極度不客氣,實際是在對我與李恪表示感激與出於保護的意圖。因為我們這樣以公廢私暗中幫助了他,實際就等於是瀆職了,並有欺瞞皇帝之嫌,要是傳出去罪名可大可小。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肯定會即刻動身奔赴長安,向皇帝主動認錯請罪……好一個周全的計策!李道宗,真是不簡單!一直躲在幕後沒有出手,卻將全域性掌控得滴水不漏。還有陳妍這個女人也厲害,跟她相處這麼久,真不知道她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跟江夏王又是什麼關係了。好像她所說的一切,都已經值得懷疑。”
想了這麼多,秦慕白不覺有些心煩意亂,長吁一口氣伸展四肢:“不想了,睡覺!反正事情都料理得差不多了,想也無用!”
半個時辰後,陳妍走進了客棧。一身黑衣提著一把劍煞為醒目,整個客棧中的人都在對她行注目禮。她徑直走上了二樓客房,看到兩名百騎將士站在一間客房外,便走了過去。
那兩名百騎看到陳妍走來,相互對視一眼,心中疑惑不解。因為剛才秦慕白說,陳妍可能留在了江夏王的王府做客……那就怪了,百騎使沒留,她陳妍卻留下了?
“你們將軍呢?”陳妍走上前,和往常一樣依舊冷冰冰的問道。
“將軍已睡,你自回房歇息。”小卒回話也硬梆梆的。
“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稍後不遲。將軍累了,請勿打擾。”
“閃開!”陳妍低斥一聲。
“讓她進來!”裡面傳來秦慕白的聲音,兩名百騎將士只好讓開,準她進去了。
陳妍推開門,進門時瞪了那兩名百騎一眼:“你們走遠點!”
那兩名百騎同時怪笑一聲,還當真乖乖的走遠了。看他們那眼神表情彷彿就是在說:孤男寡女的……有好事要辦哪?
陳妍也不管這麼多了,閃身進去關上門,將劍擱在桌上,自己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秦慕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雙手枕頭後腦,閉目養神。陳妍瞟了他一眼,一時有些犯窘,不知這話題從何說起。
畢竟,是自己欺騙了他,瞞了他太多事情,有些理虧。
秦慕白只顧閉目躺著,也不吭聲,全把她當作了空氣一般。
坐了半晌,陳妍又窘又惱,索性一股腦兒的說道:“我是早就把賬本給江夏王看過了,當時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