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盛夏七月的一個午後,一封滿載著長安渭水河氣息的聖旨抵達了蘭州,宣秦慕白親自護送高陽公主寶駕回長安,面聖。
聖旨中只說了面聖,但傻子都看出來皇帝此舉是何用意了。
秦叔寶接罷聖旨就滿面紅光,從所未有的激動的抓住秦慕白的雙臂,用一種自豪的語氣說道:“三郎,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什麼啊,爹?”秦慕白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結個婚嘛,至於讓父親感覺像是征服了一個王國那麼興奮?
“哈哈!我秦瓊也不輸給他們了麼!我的兒子,也要娶公主了,哈哈!”秦叔寶很沒形象的大笑,笑得異常之暢快,甚至可說是有幾分狂野。
“爹,你就這事興奮哪?”秦慕白不禁笑了,“那麼要不,我多娶幾個公主回來?”
“好啊,哈哈——咳!閉嘴,不許胡說!”秦叔寶很不自然的臉色一正,語重心長道,“兒子,高陽公主對你一往情深,你可別辜負人家。你快回護送高陽公主車駕回長安吧,去了長安,好好和你娘商議婚事。當然,主要是聽陛下的。”
秦慕白搖頭而笑:“爹,蘭州這裡正熱火朝天呢,我可不想走。成親嘛……早一點晚一天,沒什麼打緊。”
“鬼扯!”秦叔寶頓時臉色就變了,“看你這副吊兒朗當的鬼樣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都二十幾了,還不成親更待何時?蘭州這裡一切已然步入正軌,不用你來操心!從明天——不,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一心只管自己的婚事即可。餘下的軍政事務,一概不用過問。你爹,還沒有無能到那份上,離了你就不行!”
秦慕白嘿嘿的乾笑了兩聲:“好吧,爹……那我去跟高陽,說一聲?”
“快去、快去!”秦叔寶連連揮手,興奮到滿面紅光。
這一刻,他不再是什麼戰馬長槍獨立於夕陽下的蓋世無雙的戰神,只是一個尋常的老頭兒,巴盼著兒子娶媳婦。
秦慕白來到了高陽公主的行轅,四下卻不見人。問侍衛,說公主正在房中歇息並沒有外出。秦慕白走到臥房前,見房門緊閉,裡面傳出特殊的“嗯嗯”聲。
他不由得心頭一緊——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床頭呻吟啊?!
奇了怪了,難不成高陽公主還能偷人?
這一刻,秦慕白腦子裡突然“轟”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歷史上那個被腰斬的辯機和尚——難不成,這一世的高陽公主,仍要走上這條覆輒?
這時,秦慕白聽到屋裡傳來說話聲:“一點也不好玩!你們停、停啦!”
顯然,是高陽公主的聲音。
“公主,我們兩個都是女人,自然不那麼……好玩了。”是婢子的聲音,很委屈。
“嗯,真沒勁!慕白又不許我叫你們來一起陪床……要叫別的男人更不可能了,我會噁心死的!我眼裡,只有慕白這一個男人。”
秦慕白稍稍放了一心,馬上又不由得一愣:難不成高陽真有了這樣的惡癖,喜歡看人行歡?
“嘻嘻,其實我們倒是喜歡給公主和駙馬陪床呢,無奈駙馬不喜歡呀!”
“行了行了別說了,不玩了!要是讓慕白知道又準得罵我!”高陽公主悻悻的在報怨。
“嘿嘿,公主殿下……”一個婢子賊兮兮的說,聲音很低,“要不,你看駙馬有什麼別的喜歡的女人?叫她們一起的話,駙馬可能不會反感了哦!”
“咦,是呀,哈哈!”高陽公主拍著巴掌大笑起來,“有,有的!還有武媚娘和那個什麼女俠叫……什麼妍的,對,陳妍!”
秦慕白頓時石化,嘴角抽搐:完了,這個惡癖,算是在高陽公主的小腦袋裡紮根了……陳妍,武媚娘?
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呢?尤其是陳妍,這一轉眼分開就一年多了。此前還與她約定今年的重陽節,重逢在襄州小樓呢……
這時,門被開啟了。眾女子看到站在門口做敲門狀的秦慕白,還都嚇得驚叫一聲。
秦慕白轉過頭來,愣愣的輪了幾下眼睛,“你們在幹什麼?”
高陽公主頓時驚悚的瞪大了眼睛,手足無措顧左右而言他,那情形,活像個偷人被抓了現行的出牆紅杏。
“行了,別吱吱唔唔了,我都知道了。”秦慕白無奈的苦笑一聲,走進房。兩名侍婢既羞赧又好笑,還有些害怕的匆忙整理好了衣服,逃一般的告辭走了。
“玲兒。”秦慕白坐到高陽公主身邊,撫著她的背。
高陽公主卻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