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就在那邊的房間裡,這個倒黴的傢伙之前說過。”
阿歷克斯一邊邁過管家已經不動的身體,一邊大步向著走廊盡頭走去,房間裡一時間只留下另一個和繆蘭一起監視著科豪的強盜。
來到房門邊的阿歷克斯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向著阿索尼婭微微點頭,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他卻不能不想到阿賽琳的身份。
在阿索尼婭用力猛然開啟房門時,他立刻揮舞著從衛兵那裡奪取的佩劍第一個衝了進去。但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個怎麼也沒想到的情景。
既沒有如阿歷克斯所想到的那樣,獨臂人已經橫屍阿賽琳腳下,也沒有如強盜們想象的如阿索尼婭一般正在抵抗著暴行,他們看到的是安穩的坐在椅子裡的兩個人正在促膝談心,至少看上去是在促膝談心。
聽到房門被猛然撞擊開傳來的聲響,房間裡的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大的反應,他們只是很隨便的回頭看了看,然後獨臂的奧托就用一隻手臂撐著椅子站了起來。
“神秘的色雷斯強盜和傳奇般的勇敢騎士,這可真是讓人感到有趣的一群人。”奧托青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算是微笑的表情“如果你們一定是來拯救公主的,那你們完全可以放心。你們面前這個人的手臂就是被這位公主砍斷的。”
強盜們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而阿歷克斯則在稍一恍惚之後,不禁伸手指著眼前的獨臂人猶豫的問:“你是,那個奧托?法國國王的……”
“國王陛下卑微的僕人,”奧托點了點頭,然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阿歷克斯“而您,就是那位傳奇般的曾經讓薩拉丁都為之頭疼的阿歷克斯大人,貢佈雷子爵所向無敵的近衛軍統帥?”
愕然再次出現在強盜們的臉上,雖然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個貴族或者騎士,儘管也已經知道阿賽琳絕對不象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強盜老婆的親戚,但是無論是德爾澤還是他的夥伴,都沒有想到這些和自己一直從彼羅得山來到皮爾利茲的人,居然是這麼一群擁有著出乎他們意料之外身份的人物!
聖子的威名早已為整個基督世界所傳送,即便是更加遙遠的歐洲腹地,貢佈雷子爵也是為無數基督徒所崇敬的,雖然不論是梵蒂岡還是君士坦丁堡都從沒正式承認過“聖子”這一過於敏感的稱號,但是從他們也並沒有表示反對的沉默舉動中,民眾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對這位創造了奇蹟的上帝寵兒的關注和忌諱。
這就讓貢佈雷的稱號在基督世界當中傳的更加遙遠,而同時他那些同樣富有傳奇色彩的部下,也成為了無數人為之膜拜的偶像。
耶穌基督擁有著自己的十二使徒,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傳播著耶穌的教義,而現在的聖子,難道不同樣可以擁有自己的使徒嗎?
這樣想法雖然還沒有任何人敢於公開說出來,但是那種已經逐漸想成的想法卻早已在人們中間廣為流傳。
而現在,自己居然看到了一位活生生的真的“使徒”,這讓那些強盜不禁立刻變得興奮莫名起來。
而德爾澤在聽到這個時候先是與別人一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愕然神色,接著他就只是看著依然坐在椅子裡的阿賽琳。
如果自己身邊這個年輕的騎士是一位傳說中的“使徒”,甚至是據說以忠誠和勇敢著稱的貢佈雷子爵的近衛軍統帥,那麼這位被這位近衛軍統帥無比尊崇的美麗女人又是誰?
“願上帝原諒你的罪孽,不過即使上帝原諒你了,‘他’也不會原諒你,而‘他’就是上帝的意志。”
這句阿歷克斯在進入皮爾利茲城前說過的話縈繞在德爾澤的耳畔,看著那個已經站起身子走過來的美麗女人,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離她是那麼遙遠,以至即便是她已經走到自己面前,卻依然無法讓他感覺到她的存在。
“奧托已經和我打成協議,”阿賽琳看著阿歷克斯低聲說“腓特烈可能隨時會來。即便他自己不來,他也可能會鼓動保加利亞人越過邊境進入上色雷斯,而這顯然不符合他的主人的利益。”
“說的對,子爵小姐恰恰說到了關鍵,”奧托向滿臉狐疑的阿歷克斯微微點頭“我的主人不會希望看到自稱神聖羅馬皇帝的人過於強大,我想您的主人也同樣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難道他不正是為了得到色雷斯才來到這裡的嗎?”
“那麼你要我做什麼?”阿歷克斯看著阿賽琳有些艱難的問著,雖然做為倫格的近衛軍統帥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總是在鄉村小路上飛跑的鄉下孩子,但是他卻依然無法讓自己嫻熟的面對這些複雜的宮廷中的權術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