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回來,你大哥一回來,你倒跑馬似溜了回來,你眼裡心裡簡直沒有老婆子的存在。
南姍默默吐槽:您老終於明白真相了。
外頭不好出去逛,南姍索性就在家裡逛,反正她家地界大的很,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假山樹林,花園草坪,一應都是俱全的,吃飽喝足的小石頭被放到地面後,邁著小腳丫就往屋外撒歡兒。
南姍認命地追出去,跟每個當媽的一樣,在後頭喚道:“小石頭,你慢點跑。”
喂鴿子、逗兔子、摘芍藥、放風箏,一一挨著玩耍過後,約摸到了石頭爹回來的時辰,南姍抱著依依不捨的小石頭,坐在薄紗披掛的軟轎裡:“小石頭,玩了這麼久,你還不累呀。”
小石頭齜著小白牙,指著半空還沒收回的大燕子風箏,笑得玉雪可愛:“大燕子,高高……”
南姍捏捏兒子的柔嫩臉頰:“小石頭想說,大燕子飛得最高最高是不是……”
石頭爹回來後,攬著兒子柔軟的小胖腰,問他吃了啥玩了啥,高興不高興,小石頭親密快樂地趴在漂亮爹爹懷裡,興之所至的一通亂答,將快滿十八歲的蕭清淮,逗得滿臉溫暖和煦的笑。
用過午飯,小石頭隨雲芳去歇午覺,蕭清淮懶洋洋倚在迎枕上頭,與南姍閒話:“今年會試已放榜了,我瞅了下,你三叔家的那位堂兄沒在上頭。”
春闈一般在二月舉行,當然,偶爾也會略做調整,今歲便推遲到了三月,為著南斐今次參加會試,葉氏又沒日沒夜的拜起菩薩,屋子裡整日煙熏火燎中,去給她請安的兒媳婦們,常被嗆的兩汪眼淚出來……
南姍與南斐相交併不深,他沒能順利出貢,南姍倒不會鬱悶的痛心疾首,只是微有感慨:“我三堂兄已讀了二十餘年的書,今次沒能出貢,也只能等三年後再考一回了……”
有舉子身份的人,其實也可以做官,不過要天時地利人和,南姍的葛三哥春闈落榜後,南瑾老爹將他弄到錦州、任了當地州學的訓導——也就是所謂教書的‘夫子’,說到科舉之事,今年南梵正式開考,二月份的縣試已透過了,如今正悶著腦袋備戰四月份的府試。
南梵能否考過府試暫不得知,只是隨著四月的到來,蕭清淮十八歲的生辰也到了,因他的生辰與亡母的祭日乃是同一天,蕭清淮從不大張旗鼓過生日,只在生辰前一晚吃一碗壽麵,以往都是雲芳做給他吃,自打娶了老婆後,便換作了南姍。
待到次一日,告假的蕭清淮帶南姍到皇陵去祭拜珍貴妃,陵前默哀一個時辰後,兩人才乘車回去,到了家裡,雲芳轉達宮中旨意——明日他們夫妻二人去宮中請安時,將小石頭一塊帶去,是皇帝的旨意。
南姍瞅著天真活潑的兒子,略感頭疼——小盆友,你明天能表現的點麼。
……
第一次出門的小石頭,興奮的直手舞足蹈,在馬車裡又是跺腳蹦躂,又是扒拉車簾往外瞧,待到換乘宮中的轎馬時,小石頭不樂意同母親坐轎子,因為他看到漂亮爹爹跨坐在高頭大馬上了,梗著脖子直大呼小叫,童音嘹亮:“騎馬馬,小石頭騎馬馬——”
南姍抽搐著嘴角,將要竄離自己的兒子扯回來,摟著他道:“小石頭,你又不乖了你,過來和娘一塊坐轎子,不許亂跑,你要不聽話,娘可打你屁股了……”
聽到要打屁股,小石頭頓時撅著小嘴巴,水汪汪著大眼珠子委屈:“娘,騎馬馬,騎馬馬,小石頭騎馬馬——”
呃,你這小子,怎麼還裝起可憐來了,皇宮不是咱們自個家喂,你爹是*oss,你娘是二boss,你是三boss,咱們仨兒可以隨心所欲,在這皇宮地界兒,是不好隨意玩耍的喂……就在這時,已騎坐到馬背的蕭清淮,對站在馬邊的小包子一招手:“將小公子抱來給本王罷。”
南姍放言瞧去——欸?小五先生,你確定要抱著兒子在皇宮裡招搖過道?
同自個漂亮爹爹共乘一騎的小石頭,樂得咯咯直笑,腦袋上頭有鳥雀飛過,他伸著小指頭大叫‘小鳥,小鳥’,遠遠看到天上飛著風箏,又大聲呼喚‘風箏,風箏’,見到一叢盛開的鮮花,會仰著小腦袋看著自己爹,賣弄已吃到肚裡的名詞‘花花,花花’,所過之處,凡是見到識得的東西,就呼念一番,看到陌生卻新鮮的玩意時,又會扯自個爹的袖子表示好奇。
坐在輕紗幔轎中的南姍,扶額頭痛,這種活潑愛鬧的小子,擱到誰那裡都招人逗,可要是擱到錢皇后眼前,呃,無法想象那是個什麼場景。
待到需下馬步行的時候,小石頭瞅著被牽離的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