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造紙術事件沒能把他們逼出原形,卻讓我看到了冰山一角,那幫主肯定是胸懷天下的梟雄,一旦讓他竊取政權那事情就麻煩了。我得聯絡沙漠的狼頭,拖什葉派後腳的光榮任務得交給他,還得想辦法利用真正的阿庫撒拉分化托爾特克各派勢力。
半個月後我就出現在了達哈可拉沙漠邊沿的小鎮,按著狼頭給我的記號尋找沒有找到其族人,倒是聽到了關於沙漠發現阿庫沙拉的傳言,當我聽到“新世界的王將從沙漠出來”心中就“咯噔”一下。果真!一打聽就知道一個大幫派正聯合邊防軍對“狼頭”進行大規模圍剿,看來“狼頭”已經升級為政府與什葉派的眼中釘了。
我驅馬進入漫漫黃沙,面對一傾千里的開闊視野卻沒有絲毫豪情壯志,專注著以氣奴馬,飛蹄馳騁,如一粒沙子般很快消失在茫茫沙海中。白晝過去,黑夜來臨,一個人靜靜馳騁在陰沉如鐵的沙丘上,聽著獵獵夜風拂動著衣角,寂寞如潮般漫過心田,心中千萬遍思念遠在時空之外的的身影。
三天後我就看到了大量動物的森森白骨,應該是標誌開始進入沙漠的危險地帶了。一陣風起,耳朵立即灌滿“嗚嗚”的聲響,視野一片昏黃,應該是沙暴的徵兆。咦!莫非圍剿“狼頭”的人馬?我馳上高高的沙脊,看到遠方有若隱若現的黑點出現,立即下坡疾馳而去。
老遠就看到幾十個人影匍匐在沙面上,近看那已經脫水乾枯的屍體,應該死去有好幾天了。連敵人都沒見著就葬身沙海,看來圍剿沙盜確實不是一個明智選擇,奇怪的是隻有士兵的屍骸卻沒有一個幫派人物。
我頂著漸強的風向前,突然注意到前方的屍骸正緩緩下陷。流沙!心中一驚,猛勒馬首,馬匹狂嘶著高高揚起前蹄,卻立即感覺馬後腿一陣下陷。我當機立斷,躍空而起,腳點馬背,身子往後飛投而去。空中的我看到周圍一陣沙浪翻滾,迅速向外面擴散,所有屍骸頓時消失在沙面上。這不“狼頭”說的無人能逃一死的幽靈流沙?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冷靜空中拔劍,就在身子將要落地的一剎那,寬闊的劍身猛一下擊打在翻騰的沙面上。
重劍如鉛墜麵粉般只剩一個劍柄,卻終於借得一臂之力,手一鬆,身子順著強風往後直射,很快越過了沙浪的邊沿。就在我以為自己僥倖逃得一命的同時,腳下的沙面突然凹陷下去,彷彿崩塌的屋頂。我雙手一振,強猛的內力“轟”一聲擊在沙面上,腳下卻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身子一震立即往下陷落。我驚恐地看著自己身子沒有阻礙般直入沙面,雖然張臂匐胸儘量加大接觸面,但沒有絲毫減緩下墜的速度。
幾乎就在我深吸氣的同時,沙子就漫上了頭頸,立即遭受滅頂之災。感覺身子自由落體般下墜,心中充滿了懊惱,難道自己真要死在這個鬼地方?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專注默唸道:“神聖尊貴榮耀、始有萬有永有的羽蛇天神啊!小子性格頑劣,常常口出無忌,你老肚量勝似大海、胸懷寬如天地,肯定能夠包容不是?小子正按著自己的方式認真完成你老交付的使命,在約定的時間裡面我不可以死去,否則”
突然,身子猛一震,下墜立即停止,不由氣血一陣翻騰。幾乎是同時我就感覺整個天地般的壓力,身子一扁,體積縮小了很多。雖然極度難受,但胸口的一口生氣死也不肯吐出來。想不到堅硬如鐵的沙下也是暗潮洶湧,手腳被大力拉扯著往不同的方向緩慢移動。我根本不能有絲毫的動彈,腦中卻清晰顯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經歷過的事如電影般一幕幕閃過眼前。
我要死了嗎?看著若藍似夢似真的笑臉與麗萍風中枯槁一般的身子,心如刀絞,因為書上說每個人在死之前都會有這樣的精神歷程。我感覺四肢傳來五馬分屍般的劇痛,拼命與巨力抗爭著,胸口窒息的感覺如狂浪襲岸一般一陣陣襲來。腦中逐漸轉黑,意識一點點模糊,頓時心中一片冰涼。
突然,我感覺左手指頭一脹,手似乎穿進一片虛空中。五指一轉,立即接觸到一堵牆。心中一陣激動,五指如鐵釘般釘入石壁,忍著非人的劇痛拼盡全身的力量曲臂往前移動身子。只覺眼前一黑卻緩緩恢復了一點光明,我知道腦細胞已經極度缺氧,這次不能成功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我意守眉心,精純的內氣佈滿全身,拼盡所有潛能猛曲左臂。
眼前一片黑暗,意識如風吹殘雲般片片飛散只覺面門一陣暴脹,一股冰涼的空氣直灌胸膛,意識剎那間凝聚成團。睜眼才知自己半個頭伸入了一個奇異的小涼亭,同時撕裂的劇痛從全身傳來,忙拼著老命把身子從堅硬的沙子中一點一點拔出。
只剩片縷的我飛跌入奇異的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