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哄哄思考半晌才喃喃道:“可是,可是你作為神龍衛密探,為何身手如此懦弱?”
小寶輕蔑的一笑:“打打殺殺者,皆為下乘之士,像我這種依靠智謀的,才是神龍衛最厲害的密探。”
月兒瞪大眼睛看著他:“那,那你還沒有淨身又是如何道理?”
小寶嗤笑道:“我乃是天子親軍,神龍衛士,又不是什麼東廠太監,為何要淨身?難道你聽過那些金羽衛、錦衣衛也要淨身不成?”
月兒點點頭,有些恍然,又還是有些迷惑:“那,那你為何同我說這些?”
小寶嘆息一聲,目光望著屋頂,眼中透出無比的智慧與自信,還有一絲絲哀傷,最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為何要與你說這些,唉,一切都是冤孽啊,冤孽。”
“我們神龍衛與我一同潛入這邊調查的,還有一位我的生死大哥,只是他隱藏的比我還要深,他打小就毅然淨身入了宮中,暗中伺候在萬歲爺身邊。這次他不顧個人高貴的尊嚴,竟然隻身藏在淨軍中做了一名小火者,深夜與我接頭傳遞訊息。”
 ;。。。 ; ; 幾個小太監如狼似虎撲上來,不由得小寶分說,將他按倒在地,雙臂倒剪,腳不沾地倒拖出屋去。
小寶大聲慘呼:“娘娘,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手腳蠢笨,傷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啊。”
小太監們找來繩索,將他手腕綁住,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吊上院中一角最粗的那棵大槐樹枝椏上,小寶只覺得忽悠一下子就雙腳離地三尺有餘,晃晃悠悠,雙臂被拉扯的鑽心疼痛。
雙臂疼痛,心裡卻放下一塊大石頭。恭妃讓人吊起他,明顯是等著趙檔頭前來救他,這就是有意放他一條性命,又能做戲給月兒和華公公看,這兩人可能猜也猜不到屋內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吧?
尤其是月兒,眼見得恭妃額頭被撞破,也一定是認為她服了媚藥後,動作太兇猛,才導致的不小心撞傷,結果反而把自己撞清醒了,這才惱羞成怒。
最讓小寶歎服的還是恭妃本人,從第一眼看見時的暴虐,到被趙檔頭無視時的羞惱,再到被鄭貴妃挑釁時的可憐,再到現在的謀略,簡直是變化多端,讓人眼花繚亂,標準的本色出演,影后級大腕。
這個活活把自己吊死的命令簡直太妙了,要是下令把自己活活打死,即使最後趙檔頭也能來救自己,可是趙檔頭來的再快也避免不了自己被打傷,打傷了就要去御馬監療傷,一療傷就要脫衣服敷藥,一敷藥不就把自己的秘密大白於天下了嗎?
只是,這個吊的也太疼了,麻皮的她就不能下令把自己關到小黑屋活活餓死嗎?為嘛一定要讓自己吃些苦頭呢?
想歸想,小寶還是盡心盡責地哇哇大哭,畢竟他表面上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大孩子,一個剛從鄉下被送入宮中不久的小太監,要是沒被嚇得哇哇大哭那就太反常了。
又大哭又求饒的吵了一會兒,頭上纏著白布的恭妃怒氣衝衝走出屋門,咬牙切齒地吼道:“小崽子,給本宮閉嘴,再嚎喪,本宮就讓人在你腳下點堆柴火,活生生烤熟了你。”
小寶嚇了一跳,麻皮的這女人可別玩的太瘋,來個假戲真做,老子就真的死翹翹了。
立馬住嘴不敢嚎哭,只在嘴裡哀哀怨怨地小聲求饒:“娘娘饒命,奴婢不敢了,饒了奴婢吧,哎喲……,哎喲……”
月兒眼光復雜地看著他,與他目光相碰了幾次,小寶衝她眨眨眼,又搖搖頭,自己也不知道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先逗逗這小娘皮再說,叫你也來暗算老子。
月兒心事重重,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滿臉心疼的表情,扶著恭妃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還是給您傳個太醫看看吧,萬一留點疤痕也是大大不妥啊。”
恭妃甩開她攙扶的手臂,恨聲道:“傳什麼太醫,你還嫌棄本宮受人笑話的不夠嗎?你就搬個凳子坐這兒,給本宮好好看住了這個奴才,吊死為止,誰來都不許放下來,給這幫沒有眼力勁的小崽子們一個樣子看,別以為萬歲爺冷落了本宮,就敢對本宮服侍的漫不經心。”
說罷,一甩袖子,扶上另外一個小宮女,氣沖沖走進屋裡。
月兒無奈,只得真的搬了一個小凳子出來,坐在臺階上呆呆看著樹上的小寶,只恨院子裡人來人往,不方便問小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照在小寶淚流滿面的臉上,他是真的哭了,狗日的趙檔頭什麼時候才能來呢,老子早飯也沒吃,肚子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