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人命如草芥。
自古以來,高高在上的貴族,不論嘴上如何說著民貴君輕,可是事實上,貧苦的草民在他們心中仍然沒有分量。
死了?也就死了!
想想吧,這大漢朝十三州,人口數百人,每天每時每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會有人非命,若是每樁命案都要去追究,那這些官老爺還不是要忙死了。更何況……現在還是亂世,大街之上餓死的人不計其數,戰場上支離破碎的屍體誰又認識誰?官老爺每天花前月下的詩文唱合好不愜意,誰又心情去管那些賤民的事情,百官又何嘗不知道這種情況,只要不
引起民憤,他們像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誰知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許是這大漢的天集滿了冤死的鬼魂,龐大的怨氣終於被寧容給撞上了。
誅殺孔融!這還了得,孔北海慈愛百姓,當世大儒,而且孔家還是孔聖人的後代,豈能為了一介草民而刑上大夫。
草菅人命?就這罪名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在意。
不過……
直到他們瞅著寧容把那薄薄的一張紙拿出來後,所有人都傻眼了,因為他們知道眼前的那座大山垮了。
無君無父!
無信無義!
薄薄的一張紙,短短的兩行字,卻彷彿有千斤重壓在手中,那根本不是紙,那是催命符!
曹操眼睛火亮火亮的,手輕微的顫抖著拿著那張紙,好啊!真是好東西,竟然敢違背祖宗,真是自尋死路啊!
寧容嘴角上揚,若有若無的笑容滿是譏諷的樣子。
哼!草菅人命不算什麼,可是悖逆祖宗,悖逆孔聖人,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百官傻眼了,寧容卻是沒有遲鈍,事情必須儘快結束,若不然,背後那隻大手在對百姓進行蠱惑,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陛下,孔融為人虛偽,貪生怕死,好虛名而殘害良善,更有甚至……此人竟然敢悖逆祖宗,逼死父母上下,如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惡之徒,懇請陛下將旨,誅殺此賊,明正典刑!”
寧容再次上前,鏗鏘有力的對著漢獻帝逼迫道。
呼~
漢獻帝神色怔怔,無數隻眼睛此刻正在盯著他。
他知道,這上面確實是孔融親筆所寫,可是他更加知道,這一模一樣的手稿正是眼前之人的手筆,想起宮中床榻前那本印刷的論語,他的心中有些不自在。
好一個怪才寧容,真是殺人不用刀,就這一手借力打力,借刀殺人,玩的卻是純熟。
縱然是聽到下面百姓瘋狂的呼喊,他也可以不予理會,因為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是曹操,而不是他。
所以,他寧可裝出怯弱的樣子,也要讓曹操這個大頭頂在前面,自小見慣皇宮的爾虞我詐,自小飽受折磨的他,豈會不明白曹操的險惡用心,他才不想背黑鍋呢!
不過,顯然眼前之人並不想放過他。
“陛下,百姓群情激昂,還請陛下聖斷!”
漢獻帝縱然是心有不甘,可這會卻也被寧容逼迫到了牆角,若是他在包庇孔融,那可就是站在列祖列宗,站在孔聖人的對立面了。
“朕,聽聞寧軍師的錦囊妙計算無遺策,如今大漢江山傾覆,不知軍師何以教朕!”
瞅著漢獻帝認真的眸子,寧容有些詫異,他想了很多,就是沒有想到,漢獻帝會說這句話。
教?怎麼教!寧容瞬間打起了精神,心中警惕之心大作,自己真是小瞧了眼前這位大漢的末世之君。
守著曹操,當著百官的面,漢獻帝此話真可謂是誅心之論。
“陛下,在下才疏學淺,想來朝中大臣必有妙計。”寧容搖搖頭坦然拒絕道。
“呵呵呵……”笑了,漢獻帝淡淡的笑了,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寧容,望著那堅定的眸子,寧容突然明白了,漢獻帝此刻在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讓自己背黑鍋可以,可若是沒有好處,那自己寧可以身殉國,到那時
,逼死皇帝的罪名就會被扣到寧容和曹操等人頭上。
狠!
寧容沒想到,這位竟然有如此魄力,竟然拿命來脅迫自己,就是旁邊的曹操臉色也是陰晴不定的瞅著漢獻帝。
不過,寧容還真想錯了,漢獻帝並不是有魄力,而是……兔子急了也踹鷹,狗急了還跳牆……漢獻帝豈會不抓住最後的機會。
“……錦囊妙計只是好事之人的訛傳……不過既然陛下想要把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