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
房二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卻糊弄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李泰怒衝衝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高陽要殺我。”
“不不不,這怎麼會呢,我要是早知道,肯定會告訴王爺的。”
眼瞅著李四郎都懷疑起了他的忠義,房遺愛不得不如實道,“早晨,張公公來尋公主,說陛下讓她去承業寺頌佛一月,雖然說是臨近公主生母忌日,但這些年從來沒有過,我覺得蹊蹺,再想到行刺王爺的都是些禿驢,便覺得...應該...應該是公主和辯機那狗東西的安排。”
原來只是揣測。
但,李泰已是堅信不疑。
高陽,絕對是高陽。
至於為什麼就認準了是自家妹子,倒也沒個為什麼,覺得她是,那她就是。
傲嬌的人就是這般性子。
李泰氣的面紅耳赤,當即,換上衣服,讓人抬著他,往皇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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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中,冬月的第一個常朝,十分沉悶。
皇帝面無表情的坐在上頭。
百官們如同木頭,僵僵站著,毫無聲響。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說著廢籍的事情,兩人話裡話外,都是事不可急徐徐圖之,這莫過是想拖著暫時擱置。
李世民看向下方,“誰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有人張嘴欲言,但瞄瞄左右,又是低下了頭。
半晌,無個回應,李二陛下一甩手,徑直離去。
回到兩儀殿,剛剛坐下,李泰就來了。
“父皇....”
李四郎委屈巴巴的。
“青雀,你不好好養傷,怎麼得了這是?”
“父皇,兒臣已經知道,行刺兒臣的幕後主使了,望父皇給兒臣做主。”
李世民眉頭一鎖,不吱聲起來。
李泰自顧自的道:“是高陽,就因為兒臣撞見了她的姦情,她就敢僱兇行刺兒臣,她不僅無廉恥,還蛇蠍心腸,父皇....”
“夠了!”李世民心浮氣躁,一聲喝:“說什麼胡話,高陽怎麼會行刺你,回去,好好養傷,沒康復前,不要到處亂跑了。”
李泰怔怔眨眨眼,然後黯然神傷的離去。
偏袒李承乾,偏袒李治,這倒勉強能忍。
誰讓人家一個是老大一個是老么呢,佔的都是最受寵愛的位置,可高陽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庶女,母妃也不是什麼望族出身,憑什麼對她這麼偏寵,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
從宮中出來,李四郎越想越傷心,越想越不忿。
這口惡氣,實在難以嚥下。
“走,去昭陵。”
車伕一甩鞭子,馬車向著城外去。
既然老父親指不上,那就去尋好大哥主持公道吧。
“唉...”一聲嘆,將拿起的摺子又放下,皇帝顯的頭疼的很。
張阿難輕聲道:“陛下,可要尋太醫來?”
李世民先是搖搖頭,而後想想,不能將政事耽誤下了,便讓去太醫院,弄點安神的藥來。
張阿難正要走時,太醫院正卻是來了。
“陛下,中書令昨夜後半響突然嘔血,後昏睡不醒,恐怕...”
皇帝對馬周很是看重,自他病倒以來,不僅時常親自前去探望,還讓太醫院每天都要來彙報。
一聽病情加重,李世民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衝去。
馬周得的是消渴症,此病最是耗人,前天來,臉上尚且還有點肉,今天,臉頰卻是都坍陷了下去。
家中人哭哭啼啼的,已開始準備事務。
李世民心頭沉重,坐在塌邊,看著氣若懸絲的馬周,情不自禁的也溼了眼。
許久,聽得兩聲輕吟,馬周幽幽醒來。
或許是視線不清,或許是不敢信看到的會是皇帝,馬周不停地眨著眼睛,就連這般動作,也是無力的很。
皇帝落了淚,抓住枯手,顫聲道:“賓王...”
“陛....陛下,恕...恕臣...”
李世民擺擺手,“好好養著,朕還等著你以後,挑起重任呢。”
“臣.....怕是....要...”一番咳嗽,像是咳散了體內的淤氣,馬周眼神清明瞭些,臉上也有了血色,“臣怕是要辜負陛下的厚望了。”
“這是什麼話,朕命你一定要好起來,不然,定治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