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客戶。
可晏海清話鋒一轉,道:“不過兩個人都不做妖了,認真學習的樣子還是蠻激勵人的。”晏海清笑了笑,表情寬慰:“許醫生不要笑我,我叫助理買了幾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也在家裡跟她們一塊兒做題呢。可惜我不能參加高考,否則我還要跟她們比一比的。”
許醫生隨著晏海清一塊兒微笑,道:“看上去,晏小姐跟夢境相處融洽。那麼還會出現幻覺嗎?”
晏海清說:“幻覺倒是不會有了。不過,之前看到的那些,還有我做夢夢到的這些,全部都是幻覺嗎?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這一點了。”
“不,不是懷疑,倒不如說,不否定這樣的可能性。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不過對於我來說,這就是鏡花水月罷了。”
許醫生說:“我倒是覺得,您已經把那邊當真了。”
“嗯?”
“評判夢境的人生態度,甚至與夢境較勁,這種轉變說明您已經將夢裡的二人當作是跟您一樣級別的存在了。”許醫生說。
晏海清被這個結論震住了,她的表情空白了幾秒,卻又立刻恢復了正常,道:“這麼說也沒錯。不過就算承認她們是真的,對我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影響。許醫生,您不會笑我太中二吧。”
許醫生道:“您有沒有發現,您承認了夢境,給您的生活帶來了積極影響?氣色和心情都變好了,人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從結果上來說,我傾向於認為她們真的存在,說不定是平行世界之類。”
晏海清一愣,隨即笑:“也許是因為我最近做慈善,因此被保佑了。”
許醫生笑,並不反駁這一點。
沉默了一會兒,晏海清說:“夢裡邊,她們快要高考了。”
許醫生說:“是麼?”
“她們好像約定了要考一塊兒,你說她們能成功嗎,我還有一點擔心。”晏海清看著窗外道:“雖然才開春,但是夢裡邊已經是初夏了,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期盼做夢,我想知道她們倆的考試成績。”
晏海清笑了一笑,露出來一個還算溫馨的笑容,“就算高考不能決定未來,但是她們拼搏了一年多,最後到底能不能得償所願呢?”
這個笑容讓許醫生看愣了,她頓了頓,感嘆道:“您剛剛的笑容,看上去很像一個母親。”
晏海清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道:“我還沒有孩子。”
許醫生這一次的治療手段似乎頗為激進,下了很多看上去毫無道理的結論。放在平常,晏海清也許都要開始懷疑許醫生的專業素養了,可這一次她卻反問自己:那一瞬間我真的有母性的光輝?隨著年齡增長,雌性激素要發揮它強大的效果了嗎?
許醫生接著拋下另外一個重彈:“您有沒有想過,去看望楊子溪的父母?”
“欸——?”
———
於是晏海清心驚膽戰地按響了楊永家的門鈴。自從楊子溪死後,楊永似乎無心事業,楊氏集團江河日下。晏海清以高於市場價的金額接了盤,算是仁慈地給楊氏夫婦留下了養老金。楊氏夫婦隨即搬到了英國,正是楊子溪大學時期留過學的城市。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自己就這麼輕易地被許醫生蠱惑,千里迢迢地飛到英國,就為了拜訪兩位老人家?
晏海清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心驚膽戰的時刻了。按響門鈴之後,每過一秒,她的心就提起一分,到最後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她害怕見到楊子溪的父母,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無異於殺人兇手吧。
一個小姑娘跌跌撞撞地從屋子裡走出來,隔著柵欄用倫敦口音問:“whoisthere?”
晏海清打量對方,對方一副歐洲人面孔,看上去不過十四歲大小,穿著樸素,正閉著眼睛摸索門。
盲人?
晏海清朝院子裡望了望,說:“gyang。”
小姑娘閉著眼睛,回身朝樓上大喊:“爸爸,找你的!”
字正腔圓,普通話。
欸,楊永什麼時候有個白人女兒了?
———
程彩丹給晏海清沏了一杯紅茶,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慣。”
晏海清在沙發上坐立不安。她緊緊地併攏著雙腿,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一點也沒有貴婦樣,反倒像個做錯事等待受罰的高中生。
她本以為自己會收到一頓謾罵,沒想到竟然是一杯茶。
楊永說:“用不著緊張,雖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