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跨進那間密封的房間,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就突然襲來。
菊兒畢竟身為醫者,只是稍稍的蹙了蹙眉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而她身旁的蘭就沒有那麼好的素質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好臭的味道!難道人死了都開始腐爛了嗎?這是蘭唯一想到的,否則一個大活人怎的就能發出如此的味道?
菊兒快步走上前去,神色有些凝重。
將徐紹的手自被中挪了出來,白嫩的玉手搭在那青白的腕間,形成鮮明的對比!
“無憂公子臨行前不是留下了震心丸嗎?怎會如此?”震驚于徐紹病情的惡化,菊兒診脈之時,問道。
“是!無憂公子留下的震心丸,剛剛開始的七天確實起了效用,那段時間紹兒甚至已經勉強能坐起身來。可是不知道為何,那藥丸為何會失了效用,第八天的時候,紹兒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嚴重!所以老夫這才不顧無憂公子身在戰場,去信於她啊!”徐安說道最後竟控制不住的落下淚來。他徐家世代為北辰盡忠,代代單傳,難道就要在他這裡斷了香火嗎?
“可否將震心丸交於我看看?”菊兒將徐紹的手小心的放進被子中,轉身沉聲道。公子給的藥物自是不會錯,公子說了能保兩個月,就定能保住。可是若不是公子的藥物問題,那問題又出在哪裡?
徐安自懷中將裝有震心丸的藥瓶取出,小心翼翼的遞給了菊兒。
菊兒接過來,揭開瓶塞,倒出一粒放於鼻間聞了聞。臉色一變!這不是震心丸,這是加劇徐紹身上蠱毒快速生長的速成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瓶藥早就被人掉包了,徐大將軍怎會如此不小心?”將手上的那瓶藥猛地捏成粉末,菊兒不悅的問道。她的不悅,不是為他的不小心,差點害死自己的兒子。而是以為這是公子親自配置的藥物,給了他們,卻不知道珍惜。
“掉包?將軍府中,何人敢如此的大膽?”蘭驚恐道,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但是,若能忽略掉他眼底深處的戲謔的話,那他的話就可信多了。
聞言,徐安的臉色一瞬間的灰敗下來,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如調色盤一般,瞬間青白黑的不斷轉換著。
知道他的心裡已經有底了,菊兒沉著臉再次道:“大將軍看來想起了什麼,不過菊兒再次奉勸大將軍一句,以靜制動,切勿打草驚蛇!”
若是這個徐安有任何的異動的話,賠上了就是他這個寶貝兒子的小命了。雖說死個人倒是沒什麼,但是若是壞了公子的事情,那就是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人的錯了。
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拖住這個人的命,等公子回來親自救治了!
……
“徐紹中了噬心蠱,本少答應徐安,必會全力救治他!”清醒過來的落羽,在北辰文昕的百般追問之下,最終還是鬆了口,解釋這次急趕回京的原因。
所謂‘噬心蠱’,就是從下蠱之日起,蠱蟲以人體血液為生,日日吸取寄主的精血,不斷的向心髒處移動。中蠱之人,起先毫無感覺,當他有所覺得時候,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蠱蟲在寄主身體中不斷得生長移動,寄主必將承受著巨大的痛楚。當九九八十一天之後,蠱蟲到達心臟,吞噬心臟之後,就會破體而出。而此人就在那百般折磨之中,死狀奇慘。
這種邪術,早已經失傳多年,她也只是在無憂島的時候,在天機子那些藏書之中看到的。那時只是無聊的打發一些時間,隨意的記了下來。卻不想這次竟然會碰到!
到底是誰與這一國將軍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要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殘害他唯一的一根獨苗!
“就是因為這個,你就不顧自己的安危,往京城趕?”北辰文昕陰沉著臉,聲音冰寒:“阿羽,我自認為你並不是那種可以為不相干的人施以援手的人,為了不相干的人,你差點命喪於此!阿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辰王殿下,你到底又想要知道什麼?本少雖說已經答應要幫你,但是卻也不是你的屬下,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眯著眼,冷冷的望著面前暴怒的男人,落羽實在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自她在這個客棧中醒過來,這個男人就無休止的像是審問犯人一般,不斷得審問著她。將原因全部告知了吧,他又有其他的話要說。她倒是好奇,何時難道她賣身於他北辰文昕了嗎?
“落羽…你剛剛遇到刺殺,難道還看不出來你現在的處境嗎?”北辰文昕真的會被活活的氣死!他這個局外人不斷得擔心著她,可是她倒好,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