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胸口開火,手榴彈照著一顆顆腦袋狂砸,刺刀和匕首捅進肉體時發出的悶響令人汗毛倒豎,當它們拔出來的時候必須帶出一彪鮮血。樓梯是打得最激烈的地方,不用多,一支衝鋒槍就能把樓梯守得死死的,在擊斃持槍計程車兵之前衝上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狹窄而曲折的戰場使得手榴彈和手雷成了最有效的殺人利器,防禦型手榴彈和高爆手雷在這狹窄之極的空間飛舞,灼熱的氣浪和彈片無情地將這個空間裡的一切生命通通掃入死神的懷抱,誰要是能在這裡挺上五秒鐘沒有中彈的,都算得上是韋小寶級福星了。第九民兵師的民兵和蘇聯傘兵都發了狠,在這方寸之地正面硬碰,沒有絲毫花巧,攻守雙方計程車兵死光一批又頂上一批,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很快,樓梯裡就堆滿了屍體,鮮血順著一級級樓梯往下淌,紅得怵人。
打到這個份上,師長也紅了眼,不顧左右的勸阻,跑到視窗槍過一挺重機槍面容扭曲的扣動著板機,將子彈一片片的潑下去,每打倒一名蘇聯傘兵就怒吼一聲:“去死吧!”狀若瘋狂。他的射擊很精準,一連掃倒了十幾名蘇聯傘兵,迫使蘇聯傘兵放慢了衝鋒的速度。曹團長趁機指揮士兵們往蘇聯傘兵頭頂狠甩手榴彈,炸得蘇聯傘兵叫苦不迭。他看到一名蘇聯軍官揮舞著手槍在那裡叫著什麼,二話不說,一枚60炮炮彈扔了下去,轟的一聲,那傢伙連同那把惹眼的手槍一起消失不見了,這名軍官可能是中尉之類的,反正不是小角色,他被炸死使蘇軍出現了混亂,那種一以貫之的銳氣稍挫,攻勢不再像剛才那麼猛了。曹團長剛想鬆一口氣,就聽到師長在怒吼:“供彈手死哪裡去了?過來幫我裝彈啊!”原來他一條彈帶已經打光了,一隻手又有傷,自己無法裝彈,機槍暫停了射擊。
曹團長心裡感到不妙,重機槍手永遠是敵軍首先要幹掉的目標,狙擊手都盯著呢,你一條彈帶掃掉了敵人十幾個,人家早就注意上你了,還呆在那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大吼:“師長,閃開!”
來不及了!
砰!
綿密得沒有一秒
鐘停頓的槍聲中,svd狙擊步槍的槍響仍然是那樣的刺耳,誰也不知道這發子彈是從哪裡射來的,反正它穿過射孔,擊中了師長勁部,師長頸部炸起一團血霧,半邊脖子被打斷了,斷裂的血管暴露在空氣中,鮮血噴起兩米多高!他捂著脖子倒了下去,嘶啞的笑:“狗日的,槍法真不錯,這樣都能打中!”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就蜷曲成一團,這一槍不光打斷了血管,連食道都傷著了,大量血液湧進食道,他痛苦地咳嗽著,咳出一團團血漿。曹團長撲過去扶住他的頭,放聲狂叫:“醫務兵!醫務兵!趕緊給我滾過來!”
師長噴出一大口血,臉上已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神情很平靜:“別喊,喊……也沒用,醫務兵早就死光了……這一槍可以說是我自找的,敵軍很快就衝上來了,我可不敢保證我到最後關頭有沒有勇氣拉光榮彈,但是我又不想當俘虜……幹掉了他們十幾個,夠本啦!”
曹團長呆了。
師長的眼神開始渙散,他沒有交代什麼,也用不著交代什麼了,頂多再過十幾分鍾,第九民兵師就不存在了。他慢慢閉上了眼睛,露出一絲慘笑,嘴唇翕動著,聲音低不可聞:“師長……我給你……丟臉……了……”
曹團長知道,師長口中的“師長”,就是第一空中突擊師的第一任師長,柳維平。師長曾在第一空中突擊師服役,參加過安南戰爭和貝蘭戰爭,屢立戰功,後來因為戰疾不得不退伍回家,被上級任命為第九民兵師師長。
呼!
一條黑紅色火龍在樓梯口竄了出來,被掃中計程車兵馬上變成了火人,發出痛苦之極的慘叫聲。曹團長咬著牙拔出手槍砰砰砰一連幾槍,慘叫聲戛然而止。一名渾身是血的連長跑了過來,神色有些驚慌:“團長,三道樓梯全部失守,敵軍衝上來了,怎麼辦?”吼完了才發現師長已經犧牲,當場呆住了。
曹團長惡狠狠的說:“還能怎麼辦?跟他們拼了!”
呼!
那條惡毒的火龍又竄了上來,兩名守衛樓梯計程車兵發出半聲慘叫,變成了兩具焦黑的骷髏。一名蘇聯噴火兵衝了上來,曹團長揚手一槍打爆了他的腦袋。接著,一串子彈射上來,兩名手持ak…74突擊步槍的蘇聯傘兵仗著厚厚的防彈衣衝了上來,開槍亂掃。曹團長獰笑:“師長,我給你報仇了!”照著那兩名傘兵的脖子砰砰兩槍,那兩名傘兵同時中彈,半邊脖子被殺傷力極強的54式軍用手槍打斷,血噴起兩三米倒,倒在地上捂著傷口抽搐著,他們恐怕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