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想了想,似乎依然是到李言的腰那兒。當然,李言也正是長個的時候……
“額娘,以我說,您縫衣裳的時候,把下襬折起一些。這樣的話,就算是我長高了,也能將下襬放下來穿,依然合適的。”南喬摸了摸那塊綢緞,是上好的蠶絲織成的,滑滑的,涼涼的。“以額娘您這麼好的手藝,做出來的衣服只穿一季,真是天大的浪費呢,很可惜的。”
“怕什麼,咱們現在又不是穿不起。”陳氏有些不以為意。
簡娘樂呵呵的插話道:“瞧著夫人和小姐的樣子,真是讓人眼熱豔羨的慌。夫人疼愛小姐,恨不能做出百來套漂亮衣裳給小姐穿。而小姐說,口中說著是怕浪費。心裡其實是在心疼夫人,不忍夫人太勞累了是不是?”
“呵呵,簡娘就是會說話。”陳氏聞言心中更美,眼角眉梢滿是喜意。
待陳氏量完了尺寸,唸叨幾遍表示幾下了,就要攤開綢緞開始剪裁時,南喬一把將綢緞攏起,抱著陳氏胳膊撒嬌道:“額娘,衣服以後再做,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呢。”
“哦?”陳氏有些驚訝。
她的這個女兒自打病好之後,就極少讓她操心。她一個小姑娘,鋪子工坊都紅紅火火地開了起來,又輕輕鬆鬆地為南英求到了好位置……說來,她之所以如此熱衷於給南喬做衣服,多數就是因為,這是她唯一能體現她這個額娘用處的時候了。
“夫人,小姐,您們慢慢聊,奴婢去看看那些小丫頭們有沒有偷懶去。”簡娘很識相地找藉口走開了。
南喬一邊將那綢緞摺疊起來,一邊將那日在陳家陳嬌嬌為何突然翻臉的事情細說了一遍,並將剛剛十七送來的訊息也簡要地說了說,最後道:“額娘,我不想進宮去,更不想挨罰……額娘,今年咱們沒到莊子上去過呢,一起去吧?齊齊和林林也一起去,過了下天再回京。阿瑪不是說,咱們莊子又圈進一個小山頭種的不少桃啊李啊的嗎?喬喬早就想去看看了,現在正好嚐嚐新鮮。額娘,如何?”
陳氏想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道:“去莊子我不反對,聽說莊子上夏天比城裡涼快的多。只是,喬喬,那陳嬪,她真的那麼寵陳嬌嬌?她讓你進宮,就是為了罰你?怎麼罰?我總有些不信。”
南喬將摺好的綢緞橫放腿上,誠懇地道:“既然十七爺特意來告誡了,那就說明他母妃真的做的出來。要說罰,宮裡規矩大,她一個貴人,又是長輩,想挑刺兒怎麼挑不到?別的不說,她就是罰我站太陽地裡站著,就夠我受的了。反正我是不會去皇宮的。額娘,咱們寧可信其有是不是?難道額娘您忍心看我站著進皇宮,躺著出來?”
南喬可憐巴巴地望著陳氏,說的慘兮兮的,一下子讓陳氏心軟起來。她當下做了決定,道:“那咱們今天就出城吧。千萬別被她們堵上了,直接駁人面子不好。”
“謝謝額娘。”陳氏高興給抱了下陳氏,狗腿地推起了嬰兒車。
陳氏、南喬,外加兩個小不點,一家六口人走了四個,又是準備長住的,自然是一番好收拾。待到將寶柱找了回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再次說了一遍之後,寶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說路上怕不安穩,他要去送行,明日再回。
“梔子,這回你就不跟著了,家裡我有些不放心。”南喬拉著梔子,低聲道:“你雖然小,但跟著我的時間最久,也最聰明……”
“小姐放心,雖然我很捨不得小姐,但我願意留下來替小姐看家。”梔子眼睛紅紅地道。
“傻丫頭,哭什麼鼻子,就在城外呢。”南喬笑了笑,然後嚴肅地道:“記得前年的那個桃兒吧?我和我額娘都不在,這院裡剩下的都是大丫頭小丫頭,要有那趁著額娘不在打壞主意的,你要給我看住了還有哥哥那兒,有什麼不好的苗頭,一定那使人快點報給我,知道嗎?”
“小姐,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梔子揉了揉眼睛,激動地道。
“恩,交給你,我當然放心的。”南喬笑道。別看梔子年紀小,但是人家就是精明早慧,早早地討好了秋兒,可是學了不少東西呢。
……
董鄂家的這個田莊,從最初的二十來畝慢慢慢慢地擴大,到如今已經有五十畝良田,上百畝的山地,不過莊戶倒是沒增加多少,從原來的三戶人家變成如今的十來戶人家。
而田莊上的宅子也早早地翻修一新,背靠著山林,又挖了幾畝水塘養魚種藕,宅子中遍栽果樹,雖沒有假山樓閣奇花異草,但勝在一副田園風光。說實話,與其說他們家在置辦田產,倒不如說是置辦一個散心之地——若真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