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一聽唬得險些跳起來,一疊聲道:“快將大夫請來!”
立時有小廝從隔壁將大夫請了過來,梅書達見了心中暗笑,暗道:“這大夫是我早就命觀棋備好了的,一直等在府外頭的馬車裡,否則一時之間怎可能十萬火急的變出個大夫出來?觀棋這回的事情辦得極好,待回過頭我需得好好賞他才是。”
只聽那大夫道:“病人如今並無性命大礙,但氣血兩虧,憂思鬱結於胸,一時急火攻心因痰迷了心竅,這才暈厥過去。但因其不久前才小產過,此時連番受了驚嚇,又行了房事,所以□見紅,有些兇險了。我已開了方子,吃下去調和靜養,不可再動氣動躁。”
這一番話說完,滿屋皆靜,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均道:“一個孀居兩年的寡婦怎可能小產?”楊昊之只覺心怦怦直跳,汗珠子順著額頭滑了下來。片刻,梅書達似不可置通道:“小產?大夫,你定是診錯了!”
大夫捻了捻鬍子道:“老朽行醫四十餘載,敢用項上人頭擔保,這是萬萬不會診錯的。”
待將大夫送走,梅書達忽然間冷下臉道:“這便是我說的兇險!姐夫,我剛剛看柯家姐姐頭上戴著一支金絞絲鑲翡翠燈籠釵,耳上也戴的同套的耳環,這首飾是我姐姐生前最喜之物,亦是陪嫁,此時怎戴在柯家姐姐頭上了?我派人回去問了我姐姐生前的貼身大丫鬟侍書,她說這套首飾為姐姐摯愛,並未拿出去送人,她本想拿去做姐姐陪葬,但後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這一句問得楊昊之心肝都是一顫,見眾人均看向他,登時叫屈道:“梅兄弟,你這般說是什麼意思?婦人家戴的釵環重樣兒的何其多,你這般問我,倒叫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楊崢亦不悅道:“書達,你怎能這般說話,你的意思是你姐夫跟柯家你真是冤枉了你姐夫了!”
梅書達冷笑道:“是不是冤枉他取釵環一驗便知。那套首飾是我姐姐及笄時娘特地請巧匠打造而成,其間嵌的翡翠均刻有我爹書寫的一個‘梅’字,天下獨一無二,只將取來讓我爹辨認,一見字型便知真偽。”
梅海泉聽到此處,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他只覺怒意上湧,額角的青筋都微微跳動起來,但面上不動聲色,目光如電直看向楊昊之,口中道:“若是如此便取來看看罷。”說罷走到太師椅前一撩衣衫坐了下來,吩咐道:“去給我倒杯六安茶。”
楊昊之本就做賊心虛,此刻見梅海泉面沉如水,氣勢攝人,更震得心中發憷,腿已軟了兩分,但打定主意,只咬緊牙關,死活不承認便是。楊崢見楊昊之面色陰晴不定,知此事八成不是梅書達捕風捉影,心裡頭也不由起急,偏生無計可施。楊晟之靜靜站一旁,仍是一副呆愚之態,適才激昂痛斥孫志浩的氣勢風度竟絲毫都不見了。
不多時有小廝進屋奉茶,亦有下人取了釵環送進屋來,眾人的心登時提了起來。梅海泉此刻卻慢條斯理的將茶端起來,推開蓋碗,吹了吹面上的熱氣,不緊不慢的喝上一口,而後把茗碗隨手交給站立在身側的梅書達,將釵環拿了起來,楊晟之忙上前舉起蠟燭照亮。屋中一時間靜悄悄的,楊昊之汗珠如雨,心跳如擂,腿已在微微打顫了。
梅海泉定睛一看,這釵環的翡翠上均鐫刻一個古篆的“梅”字,正是自己平日所書。想到梅書達信中寫自己的女兒是被害死的,咬牙暗想道:“莫非是蓮英識破了楊昊之和那寡婦的姦情,這二人羞臊之下將她推到河裡溺死?又或是楊昊之嫌棄我女兒是個瘸子,便要要殺妻再娶?”一念及此只覺肝膽欲碎。梅蓮英是他唯一的女兒,從小聰慧過人又善解人意,最得他寵愛,小時候又因他治家不嚴而殘了雙腿,他每每想起心中都愧疚難當,故而反倒將這女兒看得比兒子還重些,一想到愛女竟可能是被他人所害,梅海泉不僅怒火大熾,捏著金釵冷冷道:“這釵環正是我女兒蓮英的。”
此言一出滿屋大譁,楊崢只覺頭痛欲裂,身子都跟著晃了一晃,狠狠瞪了楊昊之一眼,但口中道:“即便這釵是媳婦兒的,也不能說是昊兒送出去的,興許是哪個丫鬟偷出來賣”
梅海泉淡淡道:“此事容易,只需將柯家二姑娘的貼身丫鬟叫來問一問便清楚了。”
欲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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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館的第二個就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