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最喜歡你家的乳腐你給我留點臘水醃的。清粉嬢說給你留一罐最好的。
木儷和高容坐在倉橋的石獅子上,木儷有些待不住了:“阿容,還不想回去?”
“阿蓮她們選綢緞,要整一下午呢。”
“要下雨的樣子。”
“有雨天邊亮無雨頂上光,西山上還沒下雨,城裡更下不來。”
木儷嘀咕一句:“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總好過回去聽她們嘰嘰喳喳。後天阿藍姐就要走了,真快。”
“是哦,一個月了!”
兩人靠在橋欄上,一個無聊地看過往路人一個假裝無聊地看過往路人,就見阿筌跑來了。
木儷再次驚訝:“阿筌你跑什麼?”
阿筌停下來:“哎呀,兩位少爺在這?”
高容批噓一句:“這個天還能跑出滿頭大汗?”
“給清粉嬢做完瓜燈,看看快下雨了趕著回去。”
趕著回去更不會走這邊,高容曉得他是來追自己的,心裡舒服了。“校場有事?”
阿筌不敢看高容,趴到石欄杆上看河水:“沒事。”
木儷問:“我的人可聽話?”
“操練認真多了。”
木儷看眼高容,輕聲笑:“他們在麗江霸道慣了,虧得阿銘忍這麼多天。”
阿筌偷偷鬆口氣。
高容終於發現阿筌來到後就沒看過自己一眼,於是點他名:“阿筌,你就特意跑來做瓜燈?”
阿筌忙著追看漩渦,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嗯!”
“阿銘可吩咐什麼?”
“沒。”
有時嫌阿筌太多話,可現在他一字一字蹦更叫人慪火。高容強開口:“這雨一時下不來,晚上要晴了才好放河燈。”
阿筌看水看得專心,還繞到木儷那邊去看水擊橋墩。
高容暗想自己是不是太縱容這憨娃娃了,讓他沒個敬畏心,連少爺問話都愛理不理。“阿筌,你騎馬來的?”
“哦。”
“那還著急回去?你不等放河燈?”
“不。”
木儷遺憾:“我早沒想到河燈可以用小瓜做,又好玩又好看。”
阿筌答:“那當然。瓜皮鏤空了燭光就能透出來,漂水面上比紙燈好看,還不用擔心滲水,方便多了。裡面有竹撐,形狀可以保持得久些。”
“早曉得剛才該跟清粉嬢討一個,我最喜歡那個四面雕著翠竹的,好像真是嵌了幾段竹子上去。”
“現在做也來得及,我去買些瓜來?”
“現在就做?”木儷問高容,“阿容你喜歡哪種花樣?”
高容怒火中燒,阿筌你是民家人啊,是我高容的人啊,咋木儷才去校場幾天,你就能跟他衝殼子跟我沒話說了?
高容一生氣就前前後後想,想起這娃娃以前給木儷扎火把,現在又要給雕瓜燈,到底拿了阿儷少爺什麼好處,費這麼多心思討好?想到這些,阿容少爺連帶著對木儷有氣,於是別有用心地問:“阿蓮親手畫的河燈不如那些小破瓜?”
“不,不,我只謀著給娃娃耍。”
高容哼一聲不說話。
木儷有點無措,不曉得為何一向隨和的阿容少爺偏對這鑄劍工苛刻冷漠。挺好個娃娃,又能幹又懂事,而且還是阿銘的人,你阿容少爺不是稀罕阿銘嗎?就是做樣子也要哄哄他的人啊!
木儷看著冷場馬上轉個話題:“阿筌,你說過金滄每個時令都有好吃的,入秋後又有什麼?”
“穀子揚花了,這個時候最適合吃谷花魚,晚上把田埂挖個缺口用竹簾接著,早上去看就能遛到一竹簾谷花魚。”
“那得有多少斤?”
“谷花魚長不大,最多這麼長,”阿筌比了半截食指,“圓滾滾肥嚕嚕的,它只吃開謝了的谷花,所以沒有苦膽味,酥黃了下酒,又香又嫩還不用剔刺。”
木儷稀奇不住:“還有不苦的魚?可惜校場旁邊沒有谷田。”
阿筌剛想應承說今天夜裡我走遠些放個遛子試試,就聽高容說:“阿儷哥,街子上賣的多了,叫他們買些晚上酥來吃。”
聽出高容語氣裡的不耐,阿筌不好再說話。
木儷笑:“阿筌你要趕路,快走吧。阿容我們可回去?”
高容趴著欄杆好像沒聽到。
阿筌瞟見高容雙手緊抓著石欄杆,指節泛白似乎要嵌進石頭裡去,心疼得要死。不曉得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