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目望向懷中少女,修長的脖頸後仰,唇微張,手無措地抓緊他的衣服,額上滿是虛汗。
取心口血,自然很疼。
總算將她的一滴心血帶出,那心血暴露在空中時,當即凝成一枚血珠,如同通透的古玉。
沉朱在此刻疼醒,臉色蒼白如紙,有氣無力地問他:“浮淵,你取我的心口血,是要做什麼……”伸出手,試圖奪取那懸在面前的血珠,卻沒能得逞。
並非他阻攔,而是她抬到中途便沒了力氣。
又反覆試了幾次,總算死心。
看著懷中少女有氣無力地垂下手,一副認命的模樣,浮淵唇角不禁輕輕勾起。唸咒為她止血,目光從她胸前的起伏處錯開,回答她的問題:“我自有用處。”伸手替她將衣衫拉回,淡淡道,“你的這滴心血,從今日起,歸我所有。”
說罷,便閉上眼睛,將那懸在半空的血珠納入心口。
然而,血珠還未徹底融入,便感覺到有股磅礴的神力徹底凌駕於整座幻域之上。震懾一切的威壓自穹頂罩下,迫使此境絕對臣服。
男子漆黑的瞳色化得如墨般深沉,眸中極少見的染上讚許之色。
不愧是鳳皇,竟將他設在幻域外的陣法震碎,取代他成為幻域的主人。在蒼穹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巨大的鳳凰圖騰,美麗而威嚴,帶著來自遠古的蒼茫氣息。
為了抵擋那伴隨著鳳凰圖騰出現的威壓,他的周身自動撐起一個墨色結界,然而那道結界,只撐了片刻便被震碎,青衣女子及時出現,以本源神力凝成一道仙障,道:“主人,要儘速離開此地。”
話說著,脊背就被龐大的神力壓迫得彎下去一分。
沉朱眼中有冷光一掠而過,趁此機會,探手去取那枚尚未融入男子身體的血珠,然而,對方卻似早就察覺到她的意圖,眸光只微微一動,便隔斷了她的手腕經脈。
她捂住流血不止的地方,沉聲道:“鳳止來了,還不快走。”
他眯了眯眼:“你擔心我?”
沉朱的神情有些僵硬,道:“浮淵,你我兄妹一場,我不想與你為敵。”
他聽後桃花眸輕眯,淡淡道:“那就跟我走。”
沉朱還沒反應,那喚作知月的女子便先是一怔,因突然的走神,脊背又彎了一分,她吃力道:“主人,快。”
再不快些,她的本源之力怕是支撐不下去。
浮淵卻冷冷掃她一眼,道:“廢物。”緩緩閉目,將那滴血珠徹底吸納進心口,睜開眼睛後,眼裡突然染了些蒼茫威嚴,“知月,退下。”
知月依言撤開仙障,那龐大的神威立刻朝浮淵籠下。
卻在那一瞬間,有渾厚的神力自他身上散發而出。
沉朱神色微變,這是……孤河的神力。
那股神力與鳳止的神力互相抗衡,一時之間,竟不相上下,有淡淡的金光聚集在男子身邊,不過片刻的功夫,強大的神力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柱,直衝雲霄而去。
及目之處,靈力泛著金色的色澤,覆蓋天地,神秘而悠遠。
沉朱陷在男子懷中,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這股神力,幾乎凌駕於整個六界之上!
位於幻域外的鳳止也感受到這一點,神情漸漸冷肅。
他總算知道,墨珩當年為何要將他丟棄在雲淵沼澤。如此逆天的力量,於六界而言,是何等的威脅!
喚作知月的女子看著仙障中的人,激動的雙唇顫抖,突然跪地,道:“恭喜主人,總算破除封印,獲得至高無上的神力,主人君臨六界,指日可待!”
沉朱自巨大的震驚中回神,顫聲喚道:“大哥……你。”
他這是在……向六界宣戰啊。
此時,天帝在玄天殿的御座之上猛然立起,疾步奔至玄天殿外,感受著那在六界的上空激盪的神力,神情漸漸變的沉重而冷肅,立在他身畔的仙官敏銳地察覺到,天帝的眼底深藏著恐懼和不安,只聽他喃喃:“邪神……降世了。”
與此同時,在幻域之中,男子斂眸輕笑:“君臨六界?何等無聊。”
緋紅的長袍無風自浮,漆黑的眼底卻無比空洞。
墨珩,你不是要為了六界殺我嗎,既如此,我便毀了六界給你看。
沉朱仰頭看向男子,目光沿著清冷的下頜往上,落到他額間,看到那裡出現金色的龍鏤花印記時,呼吸比任何時候都要倉惶。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緩緩垂頭,問她:“阿朱,從今日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