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神,出行竟然這般不講究……
不過,那樣的容貌,那樣的風度,就算是同天族的公主比起來,只怕也不會遜色。
“傳說中好色任性的混世魔王,怎麼……有些不大一樣?”
已走出幾步的沉朱聽到隨風送來的這句評價,事不關己道:“好色任性,混世魔王……成碧,我這驚世駭俗的名聲,竟都傳九重天上來了。難得。難得啊。”
成碧忙道:“都是捕風捉影胡編亂造,帝君不要放在心上。”
不等沉朱回答,前方就有兩個小仙娥迎上來,見了她施了一禮,就說是來迎她的。可是隨她們走了幾步,沉朱發現不對來:“等等,這裡並不是鍾秀宮方向。”
前頭帶路的仙婢道:“稟上神,我們也不是鍾秀宮的人,是昭華宮長陵二殿下的人。”
沉朱頓下,輕撫衣袖:“這是什麼意思?”
那仙婢解釋道:“天帝陛下去北荒巡視,臨時把玉鏡天妃召去隨駕,天妃怕鍾秀宮中無主,底下的人會怠慢上神,所以吩咐二殿下為上神接風。”又心虛地添了一句,“我們殿下早盼著上神來呢。”
沉朱將她的意思消化了一下,道:“那就走吧。”
玉鏡天妃為了給她和長陵創造相處的機會,也是操碎了心。
然而,一到昭華宮門前,就有個宮娥匆匆上前,在帶路的仙婢耳畔說了句什麼,就見她的臉色微妙地變了一變,撞到沉朱的目光,忙斂了表情,帶著她往客房去。
沉朱剛剛坐下,就有宮娥輪番前來拜見,她平日裡最煩這些虛禮,終於忍不住揮手屏退她們:“都不要同本神見禮了。”看一眼這宮裡管事的女官,悠悠問道,“本神的茶都續了三杯了,卻還不見你們長陵君的影子,他平日裡都是這樣大的架子?”
女官神情尷尬地垂著頭,支支吾吾道:“上神恕罪,殿下他……身體有恙,怕把病氣過給上神。上神且在這裡住下,待殿下身體養好,再來看望上神……”
成碧道:“身體有恙?怎麼這麼巧,我們帝君一來他就病了?”
那女官心虛地望向玉座上端坐的女子,卻為她飲茶時的風儀失了失神。
面前的少女只有九千歲,卻高居上神之位,此事本身就容易惹人非議,又加上那些滿天飛的流言,更是將她塑造成了一個橫行霸道的惡女,也難怪自家殿下從一開始就抗拒這門婚事。
他幾次三番跑去天帝那裡求情,卻始終未能換來天帝鬆口,滿肚子的怨氣沒處發洩,就全都累積在了自己這位準夫人的頭上,如今,婚期將近,他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就只能選擇逃避。
可是……
小女官望著面前的女子,暗道,若是自家殿下此時在這裡,不知道還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委屈。
沉朱隨手將青釉的茶盞放下,起身的動作驚動了伏在她膝上打瞌睡的白澤。硃色廣袖拂過檀木的桌角,白澤從她膝頭跳下,轉身就撲入身後侍立的成碧懷中。
成碧無奈地撫了撫它的頭,低聲道:“白澤,你可真是懶死了。”
白澤在她懷中尋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好,語氣老成:“吾剛剛覺醒,體力自然稍欠。”
成碧撇了撇嘴,不予置評。
沉朱聽著它們的話,唇角微勾,對昭華宮的女官道:“你們殿下既然有恙,本神就不打擾他了。成碧,難得來天上一趟,陪我四處走一走。”
女官欲跟上去,卻聽她淡淡道:“你們就不必跟來了。”
她忙垂首,恭敬道:“是。”
沉朱在昭華宮的日子,好吃好喝地被伺候得很周到。只是,長陵的病情卻一日日並不見好,惹來成碧感慨萬千:“堂堂天族皇子,身體這麼差,帝君婚後可怎麼辦啊……”
沉朱飲茶的手頓了頓。
成碧向她提議:“帝君,咱們還是去瞧一瞧二殿下吧,好歹是您未來的夫婿,總要表示一下關心。”
沉朱正在看一個話本子,聽罷,懶懶地翻了一頁書:“只怕本神去了,他的病非但不見好,反會更加嚴重。”
成碧將她的話悟了悟,遲疑:“帝君的意思是二殿下在裝病?”不甚理解地道,“他為什麼裝病啊?”
沉朱氣定神閒看她一眼:“這麼明顯你都猜不出來嗎。他不想見到本神,又不好直說不想見,就只好一病不起。”輕蔑道,“堂堂天族皇子,性子卻這般窩囊。”將話本一收,“本神最討厭拖泥帶水,也罷,今日就去找他說個明白。”
還以為這樁婚事只有自己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