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便任由我處置。此話可還算數?”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輸贏?!”
他對她做出一個手勢,冷漠道:“請帝君出招。”
她往後退了一步,已經快要有哭腔:“修離,我們不比了。算我輸,成嗎?”
他唇角往上掀了掀,眸子裡卻沒有任何溫度:“帝君不出招,便恕臣冒犯了。”
素玉的心亂作一團,又顧慮他身上的傷,再戰,自是慘敗。
修離把她的劍重新丟給她,語氣冷漠如冰:“若是帝君無甚意見,臣就讓人置辦下個月的婚典了。”目光落到跌坐在地上的少女身上,蹙眉喚道,“來人,扶帝君回去。”又對被宮娥攙扶而起的她道,“我去藥閣療傷,帝君可要一起來?”
她木然道:“不必了。”
他看了她片刻,吩咐宮娥:“送帝君回去休息。”環視四下,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又道,“此處殿宇已毀,把我的東西搬去帝君那裡,從今晚開始,我與帝君同宿。”
素玉身形輕晃,回頭看他,他已在宮娥的攙扶下往藥閣方向去。
男子身穿玄墨色的古袍,背影頎長而清冷,從沒有某個時刻如那刻一般,讓她覺得他那樣遙不可及。她甚至想,自己也許永遠無法再靠近他一步了……
從那日起,素玉的手再也沒有握過劍,這是後話。
當晚,素玉一夜未眠,修離說,他從今日起會搬到她的寢殿,可她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他來。第二日才知道,他的傷有些不妙。她的劍正中他的心口,再深一分,足以讓他斃命。她聽完女官的稟報,失神半晌,道:“傳藥仙過來。”
藥仙從素玉的寢宮出去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帝君說了,若他不能治好修離神君,她就剜了他的心。帝君還說了,這話若是被修離神君曉得了,她就把他的心餵狗吃。
當藥仙不容易,當藥仙太不容易了。
修離從藥閣回來的時候,素玉已失眠了七日,那一日,她正躺在床上發呆,就聽到帷帳外傳來女官的聲音:“修離神君。”
她的心重重一跳,呼吸也停了下來,她在自己的心跳聲中,聽到小女官聲音綿綿地道:“神君,帝君已睡下,可要……”
床帳外響起一個清冷低啞的嗓子:“下去吧。”
女官道:“是。”
腳步聲響起,一隻手挑開帷帳,她慌忙閉上眼睛,默默數道:一步、兩步、三步……男子從帷帳到床邊,一共走了五步,雖然沒有睜眼,卻仍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
片刻後,一個身子在床畔坐了下來。
她正在極力調整呼吸,鼻翼間忽然闖入一抹陌生的氣息。溫熱,卻又清冽。她的渾身都僵在那裡,下一刻,便有個柔軟的物事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呼吸一重,那個物事便從她唇上稍稍離開些,雖然離開,卻並未離開很多,男子的聲音混雜著溫熱的呼吸落下:“既然醒著,為何不敢睜開眼睛?”
她的手抓住身下床單,為了證明自己的骨氣,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瞳色極深,睫毛濃密。
在她與他對視期間,那雙眸子的顏色又深了些許,不等出聲,適才落到她唇上的那個物事便又落下來,封住了她的呼吸。
那是修離第一次吻她,事先沒有任何徵兆,又加上動作粗暴,惹她心頭大駭,連眼睛都忘記閉上。他停下動作以後,看著她無措的臉,涼涼問她:“素玉,你也會怕的嗎?”
她猛地將他推開,自床上坐起,冷聲:“修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修離的眸色冷漠幽涼:“是誰說的,輸了就任我處置?”
素玉默了默,話的確是她說的,可是說那句話的時候,她沒有料到會有兌現的一日。
她咬了咬唇:“修離,你這是趁人之危。”想起那日從他床上下來的女仙,臉色更加不豫,望著他伸過來的手,脫口而出,“別用你碰過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那隻手頓了頓,繼而落至她的臉上,男子的聲音如同一縷冷香:“素玉,這隻手便是碰過再多的女人,同你又有什麼關係?”眸色深沉,幽幽問她,“你還不肯承認嗎。”
“承認什麼?”
“承認你喜歡我。”
素玉為這句話懵在那裡。
從幻境出去以後,沉朱不止一次地想,如果那時素玉肯低一低頭,乖乖承認她喜歡他,那麼他們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