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晃:“這也太……”想了想大局,改口,“本神儘量。”
修離繼續:“其二,把崇冥調給我用,你的護衛工作,我會另擇別的神將。”
素玉眼皮跳了跳,問他:“你……你看上崇冥了?”崇冥是她的左膀右臂,讓她把他調走,有些肉疼,想了想自己的封神大禮,終是咬牙道,“好,本神回去跟他商量。第三件事呢?”
修離理著衣袖,道:“其三,把婚事辦了。”
若是再拖下去,他怕夜長夢多。
抬眼看向為這個問題默在那裡的少女,添道:“只有儘早完婚,我在華陽宮輔政,才能名正言順。”
良久,才聽少女道:“修離,權勢於你便這般重要嗎?”
她一直想不明白,他既看不上她,為何會應下這門婚事。在聽到方才那句話之後,突然茅塞頓開。他雖不喜歡她,卻很喜歡她身邊的這個位置。這般想想,他到華陽宮不久,便對政務表現出了出乎尋常的熱心,每日都耗在政事堂,出入都抱著卷宗。
不過,世上又有幾個男子不想權傾天下?
只聽修離道:“權勢自然重要。有了權勢,我才能將想要的東西留在身邊。帝君覺得呢?”
素玉將一隻手負在身後,轉過身去不看他:“你想要的,本神會給你。不過,你要時刻記住,你要的是本神給的,本神隨時都可以收回去。若是不想被本神收回,那就儘管騎到本神的頭上試試。”說罷,冷冷哼了一聲,便拂袖離去,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她其實有一些生氣,氣他那般輕易就承認了他留在她身邊的目的。可是回頭想想,又覺得自己氣得毫無道理。
修離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緩緩將手中的墨簪握緊。蒼白的臉上覆了一層寒霜,眉眼顯得更加清冷。
他望著空空如也的前方,道:“好,那便如你所願。”
次月,素玉於自己的封神之禮上,昭告了自己即將大婚的訊息。此話一出,崆峒百姓無不激動地表示,自家帝君終於開竅了!而大婚的人選自然毫無懸念,就是他們敬愛的修離神君吧。然而,他們卻低估了他們的帝君。
他們的帝君表示,她要效仿人界,擺擂臺招親。
她的意思十分清楚明白,她的夫君,她要自己選。
立在封神壇上的少女說完這番話,便垂目望向立在玉階下的玄衣青年,他的臉色微白,薄唇輕抿,莊重典雅的古袍將他的神色襯得愈發肅穆。片刻之後,他已恢復如常,靜靜迎向她的目光。適時,男子的眸中如有一片深潭,深得似要將人吸進去,永生禁錮,不死不休。
她手心微微汗溼,竟有些後悔以這種方式向他宣戰,然而,覆水難收,說得正是如此。
雖說,她將擇婿的意思傳達的很清楚,然而到了擺擂臺的當日,她卻遇到了十分尷尬的狀況,整個崆峒,竟無一人膽敢應戰。
話說回來,崆峒國內,誰會同修離神君搶人?
所以,素玉一直在擂臺上等到日暮,也沒有等來那個願意娶她的人,面子難免掛不住,目光朝圍觀人群中望去,給混在那裡看熱鬧的崇冥使眼色:“還不速來救場!”
崇冥忙往後縮了縮:“末將不敢。”
最讓素玉窩火的是,修離竟也沒有來。一直等到第二日,他都沒有來。
她提著劍殺回華陽宮,怒氣衝衝地來到修離的寢殿前:“修離,你給我滾出來!”
宮娥侍從都攔不住,只得一路跟在她身後,來到修離的房門前。她一腳將門踹開,喝道:“修離,你個懦夫軟蛋!連個擂臺都不敢打,你給我說清……楚……”
眼前的一幕,讓素玉陡然握緊雙手。
一名女仙衣衫不整地從修離的床上跌下來,跪在她面前連連叩頭,邊叩頭邊道:“帝君饒命,小仙與修離神君,不是帝君看到的……”
她只道了一個字:“滾。”
那名女仙臉色慘白一片,慌不擇路地從她身畔跑走,中途還撞倒一個花瓶,喚作修離的男子則慢條斯理地將衣袍拉好,遮住胸前的春色,看向她:“帝君昨日比武招親,可擇到了良婿?若是如此,修離還要向帝君道喜……”話未完,就見面前姑娘手中劍光一閃,朝自己襲來。
她的語氣怒不可遏:“修離,給本神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