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足夠了!
臘月二十九的早上,鍾蕾裹著大衣走進了市刑偵大隊。
三天後,齊少聰被帶走接受調查。
一週後,齊少聰被正式披捕,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一個月後,恆遠起訴眾惠、信和的案件,經中院判決。
再一個月,信和公司所抵押的永興大廈房產被法院拍賣,恆遠收回其預付貨款損失兩千萬元,並由眾惠公司賠償其約定的代理手續費及貸款利益、罰息等損失計□□六百餘萬元。
兩個月後,被推翻原判的嘉源大酒店空姐猝死案開始重審工作,被告人有兩個——原審理中被告人劉同,與齊氏集團董事長齊盛堯之子、佳匯房地產公司總經理齊少聰。經各方協調,此案被定為秘密審理,不料卻被新聞界渲染得沸沸揚揚,齊氏集團股價大跌。
一週後,曾在嘉源大酒店空姐猝死案中提供辯護工作的君度律師事務所接受內部調查。
三個月後,幾經波折的嘉源大酒店空姐猝死案判決,原案件被判過失殺人的兇手劉同與重審後被判決有罪的齊少聰共同承擔過失致人死亡罪,各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和三年。案件同樣還是被定為秘密審理,不料卻再一次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各方喊打,網民們對兩個兇手的量刑差異如此之大提出強烈質疑,齊氏集團股份再創歷史新低。
同期,齊氏集團下屬外貿公司在成立八個月後宣佈解散。
齊氏集團下屬房地產公司涉嫌偷稅漏稅接受審理。
齊氏集團下屬物業公司因霸王條款遭到質疑,承租其產業的數家酒樓餐館聯合發表宣告抗議,並向法院起訴要求賠償。
鍾蕾知道,是他終於找到機會在向齊氏出拳了。
在這期間,鍾蕾在君度的職位,也由實習律師轉了正。
新轉成正式律師的工作更加繁忙,公司甚至配了一名剛剛碩士畢業的實習生給鍾蕾作為助理。她的業績不錯,第一次單獨自操作的案件,成功為一個被指控為故意傷人案的委託人洗脫了罪名,當庭無罪釋放。
這讓原本慕君度之名而來卻被安排了一個年輕女律師的被告人家屬在忐忑之後近乎熱淚盈眶,直握著鍾蕾的手晃了五分鐘之久。“鐘律師,想不到你這麼年輕就這樣有才幹。裘律師說你是他的接班人,看來一點也沒誇張。”
鍾蕾無言悶笑。自從她把上天派來的那兩樣神器——嘉源酒店的杯子和□□的空盒子交到了警方手裡,她就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為裘海濤的什麼接班人了。
雖然警方再三保證不會透露舉報人的姓名,可是這樣的保證在齊氏集團和君度面前,簡直就不值一提。
已經安全度過了七個月的時間,這比她早先所預想的要好得多得多,不過人始終要面對現實,她遲早有一天會被抬出來,那只是時間的問題——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絕不可能允許她像裘海濤那樣站在法律界的前沿!
這就像是在拍一部極具潛力的電影,而她只是裡面的一名群眾演員。現在還在扮演著角色,但是隻要導演一聲cut,她就必須乖乖捲鋪蓋下場。
雖然,現在還有權力混在這劇組裡面——領著君度不菲的工資、享受在辦理辯護案件中的職業滿足感,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等著那一刻的到來。她的時間十分有限,這使得每一個委託人、每一宗案件都是那樣珍貴。
忙到下午忘了下班,桌面上手機叮叮噹噹吵了起來,是蔡小樂。
“蕾蕾,我做了錯事。怎麼辦?老天會懲罰我的。”
傍晚,君度律師事務所員工宿舍。
“我錯了,老天會懲罰我的。”當蔡小樂一個晚上第n次重複這句話的時候,鍾蕾終於忍不下去了。
“從初中起,你借我球鞋上體育課就從來沒給我刷過。蔡同學,如果老天要懲罰你,你早就被雷劈酥了。”
“不是的!這一次真的很錯……”蔡小樂一臉愁雲,憋了半晌,垂頭喪氣地說:“齊總去德國出差,臨走時讓我跟他女朋友南晞說一聲。可是……我沒說……”
聽到這裡,鍾蕾才從自己桌面上的檔案堆裡抬起頭,嚴肅了表情。
“你忘了?”
蔡小樂一直低著頭,卻不說話。久到鍾蕾的心一點點沉到了冰谷,她站起來坐在蔡小樂邊上,試著想看清她的臉。
“小樂,你從前……都是真的?”
像是聆聽世界末日的審判,鍾蕾看到蔡小樂依舊沉著頭,幅度很小地點了兩點,她屏著一口長長的氣,進不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