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民居,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大概根本不會被人察覺。
室內。
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慢慢斟了兩杯咖啡,放在小碟子中端過來,推到我和水雲洛的面前。
做完這一切,女人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託著下巴放在茶几上,耳邊的蝌蚪形吊墜在日光下跳蕩。雙手配套的薄紗手套上,一片四葉草的圖案展露無遺。
“該說,很久不見了呢。”女人揚了揚眉,淡淡的說。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
蘇汐。
仔細算起來,這應該算是第二次見面了。和四年前的情景幾乎完全相同,甚至桌子上的兩杯咖啡都是相似的味道,夾雜著巧克力醬和鮮奶的香氣撲鼻而來,薩菲羅斯漫不經心地靠在門邊,懷裡抱著深黑色的刀鞘。
我是在喝了一口咖啡,才意識到不對的蘇汐剛才說的是:很久不見?
對於初次見面的人,是沒有必要說“很久不見”這樣的話的。
“應該說,是第二次見面了。”蘇汐的嘴角浮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慕容永夜,水雲洛。”
手裡的杯子忽然一顫,咖啡幾乎立刻潑灑出來,我和水雲洛悄悄對了個眼神,同時看出了對方的驚疑。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但是不用在意。”蘇汐晃了晃修長的手指,說:“第一,我沒有惡意,也並非你們的敵人。第二,說起來你們或許並不相信,但只要我想知道,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幾乎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第三……告訴我你們剛才見到的人,是誰?”
沉默了一會,我低聲開口:“白……”
“果然是,白河麼……”蘇汐的眉頭皺了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來。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嘆了口氣:“該發生的事情,始終不可避免啊……”
我皺了皺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蘇汐的身體微微前傾,“我問你,一分為六的地獄之門卷軸,現在被白河拿到有幾卷?”
“……四卷。”我遲疑了一下,“剩下的兩卷分別在小洛和路西法手裡。”
“是麼。”蘇汐挑了挑眉:“那麼白河得到全部的地獄之門卷軸,就只是時間問題咯?”
的確只是時間問題。雖然不知道白河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但他既然能夠找到我和水雲洛,自然也有辦法找到小洛和路西法。以他所展露的實力來看,只要他想,從小洛他們手中得到最後兩隻卷軸只是舉手之勞。
而一旦得到全部的地獄之門卷軸,就相當於關閉“幽骨之井”的鑰匙被白河掌握。
“所以你一定很好奇,白河的目的是什麼吧?”蘇汐忽然說。
我沉默。
“其實你需要擔心的,並不是白河。”蘇汐用湯匙慢慢攪拌著咖啡:“‘幽骨之井’之中隱藏著的東西,究竟有多麼危險,白河是再清楚不過的。那個東西所具備的,是堪比神靈的偉力,人類的力量在它面前根本微不足道,即使對於白河也是如此。所以白河絕不會放任那種威脅存在,得到鑰匙之後,他將做的同樣是前往白帝城,關閉‘幽骨之井’。而真正的麻煩……卻是在這裡啊。”
“你是說……”
“對於鍊金術,你瞭解多少?”蘇汐突然問。
“不算太多。”我仔細想了想,“鍊金術的本質,是等價交換,透過付出某種代價,獲得對等的回報……是這樣吧?”
“基本沒錯。”蘇汐點點頭:“雖然鍊金術的精髓,是‘殺死’物質,和令物質‘再生’,但所有的一切,卻都是建立在的等價交換的基礎上。就如同物理學上的守恆定律,物質和能量不會憑空消失,而只會從一種形式,轉移到另一種形式。而作為鍊金術的極致體現而存在的鍊金結界,也是如此。”
我隱約意識到,一絲不妙的預感。
“透過絕對封閉的鍊金熔爐,將溫度提升到極致,從而殺死結界內的一切生命。”蘇汐吹了吹杯子上的熱氣,慢慢飲了一口咖啡:“但‘殺死’,並不代表結束。接下來的第二步……就是再生!當已經被殺死的生物再度復活,原本的意識會被完全抹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重新能活過來的東西已經不再是活物,而是隻沉浸於殺戮的鍊金生物,或者說鍊金武器!”
“?!!”
瞳孔忽然收縮,腦海中的不妙預感也終於被明白無誤地證實,即便心中已經有所準備,我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夜幽骨之井開啟的時候,從通道的另一側來到人間的,